“安公子沒說。”六順搖了搖頭。
秦玄歌聽完六順的話沉思了一會,隨即出了門走回了自己的屋子,不會兒他便帶著一封信箋又走了回來,將信箋放在六順的麵前說道,“若是安沐之再來,還是因為方才你說的那事兒,你就把這信給他,讓他交給找我的人即可。”
六順的頭點的如搗蒜,可接過信箋許久他卻再也沒有聽到秦玄歌開口說話。
“公子。”終於,憋久了的小六順忍不住了。“公子什麼時候回去?”
“不知道。”
“公子還有什麼要交代的麼?”
“沒了。”
“那……”
“那你可以回去了,記得以後沒事兒別老來我這裏轉悠。”秦玄歌擺了擺手,笑的很是儒雅。
六順隻感覺自己眼前一黑,差點整個人栽倒在地上暈厥過去,他饑腸轆轆的跑到花溪村,一個饅頭都沒啃過,一杯茶都沒喝過,公子就要趕他走?
“公子……”
“還有別的事兒?”秦玄歌打了個哈欠,眼眸中透著倦意不悅的問道。
“沒,公子晚安。”小六順的心,此刻是拔涼拔涼的,冷颼颼的一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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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七七起了個大早,燒了熱騰騰的一鍋飯菜,又從壇子裏取了兩條香脆可口的小乳瓜切碎灑在了菜飯上,方才將那一鍋的菜飯端出了灶房。
可是大夥兒都吃完了卻還沒見秦玄歌的屋子裏有動靜。花老爹等不及了,喝了口茶便匆匆的出了屋子,今兒個他要去找村裏的小木匠談正經事兒,已經和人家約好了時間的,去晚有損村長的威嚴。又過了一會,花青山也等不及了,蹦躂蹦躂的穿著七七新補好的褲子跑出了院子。最後連翩翩也等不及了,但見她匆匆的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後便出了門。
“翩翩你要去哪裏?”花七七還在秦玄歌的屋子門口轉悠,就看見翩翩心急火燎的往外跑。
“賣酒。”翩翩頭也不回,丟下兩個字就沒了蹤影。那些個白花花的銀子在衝她招手,誰都別想擋住她的步子。
七七才剛轉回了頭,卻看見身後秦玄歌房間的木門被拉開了,可是走出來的卻隻有秦玄歌一個人,七七探頭看去,屋子裏也是空空的,沒了別人。
“看什麼?”秦玄歌嘴角帶著笑意,一邊整理著衣袖一邊問道。
“就你一個,六順呢?”七七狐疑的抬起了頭。
“走了。”
“走了?”七七拔高了語調,“什麼時候?”沒理由啊,昨晚六順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難不成一大早就走了。
“昨天晚上他說完要說的事以後我就讓他走了。”秦玄歌側身越過了七七,往大屋子裏走去。
“那麼黑的路,你怎麼不讓他住一晚再走,萬一出了事兒怎麼辦?”七七緊緊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我還沒說你呢。”聽到七七的話,秦玄歌停下了腳步。“昨晚你一個人,那麼晚了,你也就這樣大咧咧的開了門,要是來的不是六順而是歹人,你一個姑娘家的如何是好?”他看著七七,本是儒雅的笑意隱沒在嘴角,一臉正色的神情讓七七的心“咚咚”直跳。
“他……他有說自己是六順啊。”七七結結巴巴的說道。
“他說是就是,那我還說自己是六順呢,你隻當人人都和你一樣笨。”秦玄歌點了一下七七的腦門,轉身坐下,端起了七七幫他特意留下的菜飯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我才不笨呢!”七七“哼”了一聲,雙手叉腰。“我那是因為知道大夥兒都在才會去開門的。”
“是,哪天你要是被人賣了還會幫人數銀子呢。”秦玄歌一邊吃飯一邊白了她一眼。
不過他心裏從昨天晚上開始是一直堵著的,六順帶來的那一番話,讓他傷神的並不是高高在上的越帝,而是紀雪瑤和安沐之。其實越帝找他,從來都隻是為了畫,即便他現在已經不再作畫了,這事情也是好處理的。
可是紀雪瑤和安沐之卻不一樣,明明曾經是關係那麼好的三個人,如今卻是形同陌路。但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一年了,既然彼此都已經沒有任何的聯係了,他們又何必來攪亂他眼下平靜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