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有些著急的馬欣惠,葉思文微笑頷首,道:“當然是真的,你的消息挺靈通的嘛!怎麼,你怕我不在朝中,有人欺負遠洋商號!”
“不是!”
馬欣惠確定了事情的真實性,突然笑了笑,道:“相公,這麼多年了,妾身一直在替你掌管遠洋商號,現在,是不是應該由你來掌管了。”
“別!”葉思文有些驚慌的說道,“我忙著這麼多年,這才敢剛剛放下朝廷的重擔,你又要把遠洋商號的擔子給我挑,你這是不讓我休息片刻啊!”
“哼!”馬欣惠不滿的說,“當時創建遠洋商號的時候,你可是主要負責人,你都推卸了七、八年的責任了,難道你還沒有推卸完?”
葉思文無奈的搖了搖手,道:“欣惠啊!你也知道,讓我打仗那是完全沒有問題,若是讓我做生意,可就有一點為難我了,我覺得遠洋商號還是由你來掌管比較好,我這剛剛卸下重擔,想要好好休息一番呢!”
馬欣惠白了葉思文一眼,道:“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京城的消息就是傳播得很快,葉思文這裏剛剛辭職,京城裏的大小官員便得到了這個消息。
不過葉思文的突然下野,很多官員除了驚訝之外,就隻能扼腕長歎了,葉思文的功績和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就這樣下野,的確讓人有些惋惜。
但是惋惜是沒有用的,葉思文功高震主,能夠這樣平淡的下野,對朝廷,對葉思文,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朝中的有識之士也都有些黯然,明清戰爭中,先是立下大功的孫承宗下野,現在又輪到了葉思文,真可謂飛鳥盡,良弓藏啊!
不過感慨歸感慨,倒是沒有人跳出來說什麼,甚至葉思文的父親葉景都保持了緘默。
總之,葉思文的離去,沒有在朝中引起軒然大波,因為葉思文一直在地方工作,在中央的關係不是很廣,沒有人出來挽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雖然沒有人出來挽留葉思文繼續當官,但是卻有人跳出來挽留葉思文繼續留在京城。
這個人就是一直都和葉家父子作對的禮部侍郎溫體仁。
溫體仁聽說葉思文已經致仕,而且他明天就要回山東,立刻意識到,扳倒葉家的時刻,到來了。
想到這一點,溫體仁連忙去聯係了他的同黨兼死黨周延儒,兩人一合計,立刻寫了一封奏折呈給朱由檢。
朱由檢看了兩人呈上來的奏折之後,立刻連夜召見了兩人。
禦書房裏,朱由檢看著下麵的溫體仁和周延儒,道:“周愛卿、溫愛卿,你們奏折上所言,可有根據?”
溫體仁一臉陰沉,道:“陛下,雖然微臣沒有什麼根據,但是陛下一定不能讓葉公爺就這樣回到山東。”
周延儒也在一旁說道:“是啊!陛下,眾所周知,葉公爺在山東經營多年,山東乃是葉公爺的根基所在,若是陛下放任葉公爺回到山東,恐怕不妥啊!”
“若是陛下放任葉公爺回到山東,則如同放虎歸山,遲早有一天,葉公爺會反咬陛下一口,微臣望陛下三思而後行啊!”
很顯然,溫體仁比周延儒更狠。
聽了周延儒和溫體仁的話,朱由檢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這件事情,看來真的很嚴重啊!
朱由檢問道:“兩位愛卿,那朕應該如何應對?”
溫體仁狠狠的說道:“陛下,為了防止葉公爺做大,您必須找一個借口將葉公爺留在京城!”
“可是,朕已經答應了葉公爺,讓他回山東啊!”朱由檢皺著眉頭說。
“陛下,萬萬不能心慈手軟啊!”
溫體仁見朱由檢還有些猶豫,連忙說道:“陛下,一旦葉公爺回到山東,葉公爺將會不會再受朝廷的管製,葉公爺在山東有錢、有民心、有軍隊、有忠心耿耿的兄弟,隻要他回到山東,到時候他若是想做什麼對陛下不利的事情,將沒有人能夠製住他啊!”
其實溫體仁已經把話說得很直白了,其中心思想就是,葉思文回到山東之後,將會造反,而且隻要葉思文一造反,將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朱由檢一臉陰沉,問道:“溫大人,你的意思是,葉公爺會造反?”
“當然!”溫體仁陰險的說道,“陛下,雖然葉公爺現在提出了致仕,其實他這是在以進為退,讓陛下對他失去戒心,同時他也可以回到他的地盤,隻要時機成熟,他就會造反。”
朱由檢皺眉想了想,發現溫體仁的確說得有道理,良久,朱由檢大手一揮,道:“來人,傳旨,讓葉公爺明天下午來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