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們去吃燒鵝吧?(1 / 3)

鄭浩南拿了錢開車到畔河灣新城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這邊的樓房價格高昂,交通也不方便,在加上樓房的數量遠超人口,大多數人都不會選擇來這裏居住。於是久而久之,這個樓盤被廢棄了,成了名副其實的鬼城。

枯萎的雜草到處都是,本應華麗的建築透出一股荒涼的氣息,夜風一吹過空蕩蕩的房子就嗚嗚作響。

他點開剛剛的號碼打了過去,麵上布滿了凝重之色,“我已經到了,他在哪?”

電話的那頭沒有聲音,一直刮著的風忽然停了,周圍一時安靜得出奇,鄭浩南立刻警戒了起來,鷹眼緊盯著四周的動靜。

遠方傳來一聲淒厲的狼嚎,那聲音似乎有一種迷惑心神的魔力。

鄭浩南不小心分神了,一個黑布袋從後麵把他的頭套住。

原來他們打算偷襲!

他剛想舉手反擊,腰間抵上了冰涼的金屬管,是槍!

他的身體頓時僵住了,背後一道狠戾陰沉的聲音傳來,“別亂動!”

鄭浩南哪裏會乖乖就犯?他有很大機會可以避開他的槍口,擊中那個人的胸口。他的腦子立刻冷靜了下來,下一刻他就掙開被那人反扣住的雙手,往那人臉上打去,未想後頸上落下一個手刀,他立刻暈了過去。

“這家夥的腿腳真了得。”墨羽一把摘下頭套,頓覺呼吸順暢了不少。他大大的舒了一口氣,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有些擔心了起來,“江離,你會不會下手太重了啊?”

江離非常肯定地搖了搖頭,抬起手指了指廢樓那邊,示意和他一起把鄭浩南抬過去。

“好吧好吧,隻是沒想到這也是一苦差活啊……”墨羽活動了一下筋骨,和江離一起抓著鄭浩南的手腳往廢樓的方向走去。

見他們抬著昏迷的鄭浩南過來,妹子們趕緊把椅子什麼的找來,在他們的幫助下把鄭浩南綁在了椅子上,眼睛用黑布蒙上,嘴巴用膠帶貼住。

雪笙看著幾個妹子把鄭浩南一頓捆,有些擔心了起來,“你們記得綁好一點,他掙開就麻煩了。”

短發的妹子打了個手勢,笑道:“結實著呢,放心。”

“顧浚源呢,他那邊好了嗎?”

“好了,我們開始吧。”妹子們綁好了繩子,爽朗地拍了拍手。

雪笙點了點頭,戴上了頭套,抬起下巴朝江離示意了一下。

那邊的江離點了點頭,拿起地上的那桶冷水,毫不留情地朝鄭浩南潑了過去。

涼意從頭到腳傳來,鄭浩南痛苦地悶哼了一聲,慢慢地醒了過來。

渾身濕答答的,水珠從額角流下,他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情況,不動聲色地掙了掙繩子,結果沒有絲毫鬆動的痕跡。

顧浚源被兩個蒙麵人押了進來,臉上布滿了紅腫和淤青,嘴角還掛著血絲。

他一看見被綁在椅子上的鄭浩南,就立刻影帝上身,一秒入戲。

他的臉上浮起了震驚的神色,喊道:“鄭浩南!”

耳邊傳來撕心裂肺的叫聲,鄭浩南整個人一怔。是他,是顧浚源。

鄭浩南被黑布蒙住了眼睛,並不能看到他。

他心急地想叫顧浚源的名字,想問問他有沒有受傷,無奈嘴巴被膠帶封住,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鄭浩南你怎麼這麼笨,送死這事你也愛幹嗎?!”看著鄭浩南不斷地掙紮,顧浚源很適時地流下了眼淚,就話裏含著的心痛和指責也聽起來那麼真實。

聽到麵前的哭聲,鄭浩南的心裏痛苦萬分。他好想把顧浚源抱在懷裏,擦去他的眼淚,可是他什麼也見不到,隻能靠聲音來判斷方位。

顧浚源,對不起,我還是不能保護你。

一陣腳步聲從外麵傳來,“喲,敘舊啊?這環節我倒挺喜歡的,哈哈哈哈……”

火氣竄上了心頭,鄭浩南氣得激烈地掙了掙繩子,結果惹來綁匪張狂的笑聲,“你就掙紮吧,你現在就像一隻困獸,所做的一切都隻會是徒勞無功!你以為交了錢我就會放過他嗎?太天真了,我要的是他的命!”

什麼?!他黑布下的眼眸猛地睜大,呼吸有些顫抖了起來。

綁匪給同伴打了一個眼神,“把他的膠帶撕開!”

同伴立刻會意,上前把膠帶撕了下來。幸好他動作夠快,不然會被鄭浩南咬上一口。

鄭浩南的嘴巴一得到解放,他嚴肅地立刻道:“你們別亂來!隻要你不殺他,我什麼都會答應!”

“你隻有錢,給不了我想要的命。”綁匪把冰冷的槍支拍著他的臉,輕蔑地笑了幾聲。

“你要命?好,我給你。”

顧浚源頓時被感動得一塌糊塗,但戲還是要演的。他撕心裂肺地朝他大喊了一聲,“鄭浩南你傻了還是瘋了?你以為把槍口堵住,我就會感謝你嗎?!”

他黑布下的薄唇扯出一個迷人的弧度,“乖乖聽我的話,沒事的。”

“這時候還耍帥。”綁匪用力地掐住鄭浩南的臉,語氣裏透出一股來自死亡的陰森氣息,“你記住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綁匪舉起了槍,露出的眼睛隱隱可見凶狠的神色。

“不!你不要動他!”顧浚源瞧見那黑黝黝的槍口,激動地慘叫了一聲,他的聲音嘶啞無比。

綁匪狠狠地皺了皺眉頭,狠戾地道:“閉上你的嘴巴,小心我一起把你斃了!”

“殺吧,我們一起死。”顧浚源揚起一個冷笑,眼裏都是麵對死亡的坦然。

其實他在心裏早就笑翻天了,恨不得直拍手掌。

不過話說回來,他這次真的信了,他信了鄭浩南很愛他。

“別聽他的,就殺我。”鄭浩南忽然出聲道,他的聲音很平靜,“我不值得讓他送死。”

綁匪嗤笑了一聲,“好。”

聽到槍支上膛的聲音,鄭浩南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債就用他的命來抵吧,誰叫他愛上了他。

“嘭!”槍聲響起,驚起了幾隻鳥兒朝夜空飛去,回蕩在空曠的樓底顯得多了幾分淒厲。

一切歸於平靜之時,鄭浩南發覺身上並沒有傳來痛楚,他還活著?

他詫異地瞪大眼睛,立刻明白過來他殺了另一個人,他殺了……

一股翻天覆地的心痛湧了上來,鄭浩南朝著綁匪嘶吼道:“你這混蛋,我叫你殺了我!”

“你真夠蠢的,我早說過我要不是你的命,是他的命啊。”綁匪的語氣裏都是諷刺。

“該死的雜碎!”他氣得眼睛都紅了,青筋在額角上突了起來,臉上布滿了恨意。

那人狂妄地笑了起來,踹了一腳鄭浩南坐著的椅子。

“唔!”他連著椅子被踹倒在了地上,滑出了好長一段距離,他的皮膚連著布料,被地上的沙礫劃出了好大一個口子,鮮血從傷口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