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蒙心知秋絲雨有幾斤伎倆,也深知其夫夏簡然的本事有多大,那一批批的暗衛也不是說笑的。謝蒙自然不敢與其作對,無奈之下隻好點點頭,同意其說法。
“廢物!”雙兒此時卻是冷哼一聲,轉身默默地消失在這混亂一片的末央宮。而在不遠處屋頂上候著的夏簡然自然也是看到她的出現,心想她定是知道事情敗露,想要自己脫身,便安排了兩個暗衛跟了上去,自己閃人去做另外的安排。
幾位在殿外檢查的太醫都紛紛前後行進內殿,一一替蘭妃診脈。之中有幾個都是受到謝將軍的威逼利誘,所以在頭一次檢查蘭妃身孕的時候,才會欺君說其懷有身孕的。
隻是這次莫丞相不知從哪裏尋來以前在宮中做過一段時間太醫的陳泰嶽,他雖然年紀大,卻醫術高明。更何況還有秋神醫在場,他們還能繼續瞞下去嗎?
若是現在說明蘭妃有孕,那當日他們的情況就是欺君,不說的話,等會兒他們兩查出個大礙,他們也是欺君之罪,橫豎都是死罪一條,還不如供出指使者!
突然間昏睡在床榻之上的蘭妃,卻是顫抖著身子,嘴裏發出微微一聲呻吟。喜兒見自家主子有了些反應,急忙上前問道那陳泰嶽陳太醫:“陳太醫,不知我家娘娘是何情況?”
陳太醫輕皺眉頭,輕撫下頜的胡須,神情中帶有一絲迷惑,喃喃開口道:“奇了怪了……”
見陳太醫這麼一提出疑惑,那幾位太醫和謝蒙都將心眼提到了喉嚨,緊張地咽了咽唾液。皇甫錦卻是行至床榻邊,淡淡地問道:“何事奇了怪了?”
“這蘭妃娘娘的脈象,明明不像,不像是滑胎呀?”陳太醫眉頭更是緊皺,滿臉地疑惑之色問著一旁的喜兒:“姑娘你可是確定,剛才蘭妃娘娘下身出血了?”
“喜兒確定,剛才娘娘下身的確是流血了,還滲到床單都是呢!”喜兒慎重地開口,重重地點點頭。
身後,那幾位受過賄賂的太醫和謝蒙淡淡地對視一眼,心虛得不敢開口。皇甫錦卻極具威嚴地開口沉聲問道:“既然朕的愛妃不是滑胎,卻為何會流血?陳太醫,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可否能解釋給朕聽?”
“皇上,老臣,老臣不敢說……”低頭垂眸,陳太醫才意識到事情的始末,神情帶有一絲惶恐。
“朕讓你說,你便說!朕恕你無罪就是了。”皇甫錦朝一眾太醫和謝蒙投去冷冷地一道眼神,揚聲說道。
“皇上……”陳太醫正準備開口,但是話還未說完,就被原本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的蘭妃給打斷。隻見她忽然眨了眨眼眸,虛弱地喚道:“皇上……”
見她聲音帶著幾絲哭腔,皇甫錦這才不得已上前一把將其攬入懷中,一邊示意太醫再次確診蘭妃的脈搏,一邊輕撫其後背,安慰著道:“沒事了,有朕在這兒,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