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恪一把抓住香菱說道:“蓮姐姐,我替你贖身。”

香菱苦笑著搖搖頭道:“甄弟弟,你的好意姐姐心領了,可是那薛家大爺是個霸王脾氣,上回在揚州你已經被他打成那樣,別再為姐姐受苦了,這是姐姐的命,姐姐認了。萬幸太太和姑娘還和善,太太讓我先服侍姑娘,等再大些便開了臉給大爺做妾,這已經是姐姐的福份了。”

甄恪氣得臉都變了色,隻恨聲道:“蓮姐姐你千萬別說這種話,有弟弟在,斷斷不叫你給人做妾,那薛家算什麼,你別怕。”

香菱搖頭道:“薛家有錢有勢,又有國公府的親戚,甄弟弟,你別惹事,快告訴姐姐,你如今怎麼樣?”

甄恪忙說道:“姐姐,我如今跟了一位極好的主子,主子對我很好,給我請了好幾位師傅,什麼都教我的,我隻去求了主子,她一定有辦法將蓮姐姐救出來。”

香菱聽了隻是不信的一笑,憑是什麼樣的主子也不會把奴才當人看的,平日裏不打不罵,便已經是慈悲了。

甄恪知道香菱不信,也不急著辯解,隻說道:“蓮姐姐,你先回家,若有事隻管到這錦繡坊來,讓掌櫃的給我捎信,我回去就想辦法,最長不過一年,我一定能將姐姐接出來。”

香菱瞧著甄恪的衣著打扮都象是富貴人家的公子,便放心了,能穿成這樣,他的日子過得不會差。香菱忙忙辭了甄恪,便要回榮國府,甄恪知道香菱著急,便叫了一乘小轎將香菱送到榮國府外東角門上。

香菱到底回來的晚了,薛寶釵雖然沒有責罰於她,可是臉色也不太好看,香菱忙縮手縮腳的躲到一旁,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鶯兒冷嘲熱諷的說了一通,香菱也不回嘴,鶯兒自己說著沒意思,便也罷了。

甄恪回到林府,便去求見黛玉,黛玉正扮成林石招呼四阿哥胤禛,四阿哥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非要親自見林黛玉,黛玉瞧著他脹的一腦門子的汗,心中正在疑惑不解,恰好此時素絹來回話,說是甄恪有極重要的事情求見,這正好給了黛玉一個台階,黛玉忙對四阿哥歉意的笑道:“四哥,怕是鋪子裏出了什麼要緊的事,請四哥先坐著,容小弟去瞧瞧便回來。”

四阿哥對做生意的事情一點兒興趣都沒有,而且這又是林家的生意,他更加不好過問,隻得放黛玉離開。

一出花廳,黛玉不由輕籲了一口氣,隻對素絹說道:“好姐姐,多虧你給我解圍了。”

素絹抿嘴一笑道:“小爺,真的是甄恪有要事求見您,他的一腦門子的汗可比四爺的多多了。”

黛玉驚訝的問道:“甄恪平日裏挺淡定的,他能有什麼急事?哦,難道說是他的那個姐姐有著落了?”

素絹陪著黛玉邊走邊笑道:“到底是小爺聰明,可不就為了這事,甄恪這會子正在偏廳裏團團轉呢,跟咱們家養的那隻大白貓追尾巴似的。”

聽了這個比喻黛撲哧一笑,這個素絹平日瞧著再穩重不過了,可私下裏屬她促狹,且又牙尖嘴利的,當真腹黑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