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畢竟身為將門子弟,不管其人品行如何,反應又是怎樣遲鈍,他在蠱惑人心上倒是還有一手,至少這樣的話喊出來,就逼的在場的軍兵不得不給予他回應。
“殺”“殺”“殺”
“犯我大唐者,殺無赦!殺無赦!”
喊聲起初還有些紛亂,可是喊著喊著這些士兵就找到了共頻,不一會兒就整齊劃一起來,一時間喊殺聲震天,兵威如海浪一般向著李元霸等人洶湧而去。
可是他們這一喊不要緊,直接觸動了李元霸心中那本就難以壓製的殺意,隻有程筎雪和裴元慶注意到,李元霸的臉色已經漲得通紅,那雙眼睛更是像九幽之間的惡魔一樣,仿佛要擇人而嗜。
程筎雪修為已算小成,在李元霸剛一出現異常的時候就急忙伸出一隻玉手,抵在他的額頭,想要用自己的真元幫他壓下力量的躁動,可哪裏知道她的手指才堪堪觸碰到李元霸額頭的時候,就覺得一股極其暴戾的力量湧來,悴不及防之下竟然被這力量遠遠擊飛,好在她畢竟修為深厚,在空中一運真元就漸漸的化解了這股力量,可是再想調整身體平衡卻是來不及了。
一襲白衣的程筎雪摔倒在塵埃,雪白的衣服被揚起的灰塵染得片片斑駁,可她卻沒有絲毫的懊惱和羞怯,素手輕點地麵飄然而起,雖是再也不敢輕碰李元霸,但是眼中的關切卻是瞞不住人的。
好在她的狼狽不是毫無意義,李元霸被她的舉動從那種殺意縈繞的狀態下走出了半步,雖然心中還不夠清明,但是已經足夠去做許多事情。
他先是愧疚的看向程筎雪,確認對方無礙之後,低低的說了聲:“對不起。”就像一個不小心犯了錯的孩子。
程筎雪卻是連臉上的一點汙漬都沒有擦拭,隻是麵帶安心的笑意對他說:“我無礙,你好便好。”
簡單的幾個字,可是李元霸的心中卻是一片溫暖。
現在不是大開殺戒的時候,眼前的也不是他的敵人,所以李元霸看向裴元慶:“讓他們安靜,或者,我控製不住自己,這裏血流成河。”
蘇瀾城中的一戰,已經在裴元慶心中留下了些許陰影,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還是對李元霸有了一些恐懼,雖不深刻,但也確確實實存在。
加之他也能看出李元霸現在的狀態不大對勁,所以他絲毫不懷疑李元霸的話。
裴元慶高高地揚起雙手,那些群情激憤呼喊的戰士便高高的舉起手中的兵刃,裴元慶又狠狠的將雙手壓下,戰士被最初一瞬雖然異常不解,但是長期在軍規中生活的他們早就已經養成了習慣,在那雙手放下的那一瞬間,就整體的陷入了啞然當中,下一瞬,兵器垂地,隊歸待命。
“殺”“殺”“殺”
“嗯?你們怎麼停下了?你要幹什麼?這麼多人你還敢造次!來人,還不把他拿下!”
到了這個時候,還絲毫看不清情勢的,自然是楊大公子,倒是他的護衛早就發現了事情不對,卻依舊盡忠職守的將刀劍橫在胸前挺身而出,而一直替他忙前忙後的那個校官,這個時候自然要上前說幾句,來消除某些“誤會”。
可是他沒有這樣的機會,隻因李元霸對裴元慶說了句:“我不想有人礙眼,別見血,我會發瘋。”於是,他和他的那些手下便被裴元慶簡簡單單的扔離了這裏,果然一滴血都沒有見到。
楊子陸已經開始嘶喊,因為李元霸的一隻手正輕輕的捏住他的手指,於是他的那根手指便成粉碎。
楊子陸開始抽出,因為李元霸的手,已經把他的整個右臂揉捏了一遍,於是他的右臂就已經沒有一塊超過小米粒大小的骨頭。
楊子陸開始哀嚎,他的左臂也步了前輩的後塵,可是他依然是清醒的,甚至大腦連一絲遲鈍都不曾有,清清楚楚的承受著痛楚,當然,整個過程沒有流血,也不可能流血,隻因李元霸對程筎雪請求:“我要他清醒,而且,我現在不能見血。”
直到他的雙腿也像一對灌滿了髒水的羊皮袋之後,李元霸才在他聲嘶力竭的嘶號聲中有些滿意的站起身來。
“你這個逆賊,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朝廷不會放過你的,你在天子腳下公然對勳貴之後亂施酷刑,你這是大罪,哈哈哈,大罪,我父親是堂堂慶州都督,朝廷的大功之臣,更是太子殿下的心腹,你等死吧,你全家老少都等死吧,我要殺了你全家,我要夷你三族,我要讓你看著我如何淩辱那個小娘子,然後痛苦……嗷嗚……”
這楊子陸蠢是蠢了一些,但也不是毫無優點,至少骨頭夠硬,竟然讓李元霸覺得有些咯手,然而也僅此而已,他把右腳又輕輕的轉了幾轉,才滿意的從他那已經不能稱之為腿的兩腿之間挪開,輕輕的說道:
“你不提醒我還忘了,看來清醒些還是有好處的,那就一直清醒著吧。
另外,你說要夷我三族?好啊,我等著,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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