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目蒼痍,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一具具屍體,徐毅心裏麵顫了一下,但是更加讓他惶恐的是那受了重傷陷入昏迷的人。早知道會出現這種事情,他當初怎麼著也要讓欽差大人帶著幾名侍衛。如今可怎麼辦,這欽差大人重傷,他可如何向王上交代?
君璃澈懷抱著昏迷不醒人事的人兒,看著那被鮮血染紅的梨花白心中一痛,如夜般漆黑的雙眸中亦是陰沉一片。
薄唇微張,吐出六字,“閻烈,一個不留。”
“屬下,遵命。”
心頭怒氣難消君璃澈右手一揚,一掌劈向了不遠處大樹,隻見一顆合三人之臂才能抱住的大樹便這麼轟然倒塌,徐毅一行人可著實被嚇了一大跳。
“徐毅徐大人,欽差大人在你的境內遭人行刺,此番你怕是難逃其咎。”將這句話拋下後君璃澈目光冰冷的掃了一眼徐毅,而後小心翼翼的抱起錦繡徑直輕展輕功掠去。
直到君璃澈消失不見後徐毅還愣在原地,滿腦子想的都是君璃澈走之前說的那句話,慌亂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直到身後的一名侍衛悄悄的在他的身後喊了他好幾聲才終於回過神來。
那些個侍衛隻聽見他家大人長歎了一聲,一個個不明所以然。
徐毅長歎一聲後這才領了一幹侍衛走進了山洞,眼下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如今城中百姓的性命才是最為重要的,他必須先將這火靈草采取回去,安排人手保護這水源。
這邊,君璃澈一路抱著錦繡飛奔至府尹衙門,待將右肩的那處衣裳撕破時手中動作卻一頓。
有毒……
夏侯奕,朕非要將死碎屍萬段不可。
“唔……”
寂靜的房間內,隻見那雕花大床上突然傳來了一道嚶嚀,聲音極輕帶著幾分虛弱。
錦繡緩緩睜開雙眼,待四下看了一眼後才知道這裏是自己在府尹衙門暫住的地方,想來應該是那個男人將昏了過去的自己抱回來的。
身上有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味,想來傷口處已經處理上過藥了,隻是即便已經上過藥了傷口那處卻仍舊還是疼痛不已,忍不住的在心裏麵抱怨了一句,那個男人也真是的,都不知道在傷口處替自己敷點止痛藥。
她又哪裏知道君璃澈壓根就是故意的,為的就是要她長點記性,明知道夏侯奕極有可能會借著這次巡視的機會下殺手,還如此大大咧咧一名侍衛也不帶的就出去。
傷口疼痛難耐錦繡便覺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更是遭罪,還不如起來走動走動轉移視線。
所以,當某人端著瓷碗推門而入,看到的便是某女受了傷還不很不安分的走來走去,一時間怒氣再次湧上心頭,黑著張臉快步走了過去。
早在門被推開的時候錦繡就將目光轉向了房門的方向,隻是讓她不解的是這人沉著張臉又是為了什麼,莫名其妙……
君璃澈重重的將手中的瓷碗往桌子一擱,發出“嘭”的一聲響,嚇得某人眼神跳了跳,心裏麵琢磨著這人莫不是吃了火藥?要不然這又是做甚麼?
然而還不待她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隻覺得眼前的亮光被一團黑影籠罩,然後一根手指在自己身上觸碰了一下,之後自己的身體便陷入了僵硬。
“你……”錦繡錯愕外加憤怒的看著眼前的人,“你這是做什麼?”
沒事點自己的穴做什麼?
君璃澈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而後一言不發的攔腰將人抱起朝著床榻處走去,待將人放回床上後才再次折到圓桌前端起那隻瓷碗走到床沿邊坐下。
錦繡睜著雙琉璃瞳看著身旁的男人將自己扶起靠在他的懷中,然後用瓷勺勺了一勺烏漆馬黑的湯藥輕吹了幾口然後遞到自己的唇邊。
心裏有氣,錦繡哪裏肯心甘情願的張嘴,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瓷勺愣是閉著嘴。
對此君璃澈似也不惱,而是反手將瓷勺一轉將湯藥送進了自己的嘴裏,見狀錦繡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看向某人的眼神當中帶著一抹警告,然而卻被某人直接給忽視掉了。
君璃澈伸手捏著某人的下顎,口中含著湯藥便俯身覆在了那一張嬌/嫩欲滴的紅唇上,雙唇被撬開,某人壓根就沒有掙紮的餘地,隻能將那送入嘴裏的湯藥咽了下去,一股濃鬱的藥味彌漫在唇齒之間。
好不容易挨到一口湯藥喂完後錦繡想著這人應該退開一些才是,但事情似乎並沒有如她意。
君璃澈萬萬沒有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原本他真的隻是想好好的喂藥的,但是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的意誌力,當觸及到那抹柔軟後他就不想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