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一能確保萬無一失的便是當晚,她親自到寒池邊,直接駕馭寒池水,但離開了四夷金殿,沒有了楚天易的結界保護,天舞可能連安全到寒池邊的機會都沒有。
何況,天舞早已經感應到血魔已經在寒池周圍方圓千裏全部布下了行屍和魔將,種下了遍地的血罌粟,已經讓那片大地被無辜的人的鮮血染紅地滿目猙獰,一如她曾親眼看見的娘離世的那片人間地獄,隻為了不讓天舞靠近分毫。
“天舞,休息一下吧,你又幾日幾夜沒有合眼也滴水未進了。”
靈王吩咐侍婢將篸湯和糕點房子了桌上,便遣退了所有的侍婢,緩緩走到了天舞的身邊,落座在了臥榻邊際,寵溺的望向天舞,伸手握住了她纖細冰冷的手,忍不住歎息。
隨著月圓之日漸近,隨著天舞冰藍的眼眸越見湛藍,靈王的心就無法平靜,這些日子,他也沒有閑著,一直遣派精兵前往寒池附近打探血魔的動靜,那些玄天正宗的道家和魔道越來越頻繁的對戰消息也絡繹不絕的傳到了靈王的耳中。
雖然此刻,四夷金殿依舊安靜,瑤林宮也依舊肅寧瓊默,但人間道已經漸漸瀕危,魔道不斷再擴張勢力,那些根本無法短時間消滅的血罌粟花很是急速的在擴大它的血海範圍,那些夾雜著血魔魔性的血霧也愈發厚重,已經厚重到了足夠遮掩白日裏的陽光射到地麵,終於可以讓血罌粟和魔眾能在白日裏都不再需要避諱,可以繼續大膽放肆的躲在血霧之下繼續危害人間道。
所有正義之師,有能力和魔眾對敵的玄天教派都看見了濃重的危機,魔道這般的肆虐,隻怕到了七星同隱之夜,魔漲道削的那一夜,魔道的血霧會永遠遮蔽了充滿著正氣陽氣的陽光,讓人間都再見不到一絲陽光,而人間道也將不複存在。
所以,所有的教派都不再有門第之間隙,都傾巢出動,一邊在白日裏乘著魔眾不敢走出濃霧的遮蔽而大肆進攻魔眾,雖明知不能逼退他們卻也盡力不再讓魔道向外太過輕易的擴張。
另一邊,所有的正道教派都遣人向靈王進諫,希望他能在這個人間道最危難之際統領人間道,讓所有正各自為政的正道人士歸為正途,用戰術向魔道正式宣戰。
靈王自然懂得所謂正式宣戰就是要他禦駕親征,然後靠著權杖的靈力為大軍設下至陽屏障,讓能在夜間隨意行動的魔眾不能輕易突襲正道之人,讓正道之人不用黑夜躲避,白天出征,白白浪費了戰機和設結界的元氣。
一直沒有出征,並不是因為靈王知道無論任何的出兵都無法徹底消滅血魔,相反他很清楚,就算無法徹底消滅血魔,隻要他出征了,至少不會讓魔眾那麼擴張迅速,隻要阻止血罌粟花蔓延分毫,人間道便多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