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王?”
“血魔沒有恪守承諾,她雖然下了血煞令,卻依舊在生靈塗炭著人間道,今夜,我便會禦駕親征率領天下所有有能力和魔道抗爭的兵將去阻止魔道的肆虐。天舞,今晚,我想最後一次聽你再喚我一聲靈哥哥!”
沒有任何一次的凝視會是此刻這般的讓人心碎,天舞知道,即使她的所有情愫依舊隻能係給魔膺一人,即使他已經和別的女人神魂契合,這份執著依舊不變。
但對靈王,天舞也有著近乎親人般的依賴,她也清楚,這一刻分別即是永訣,所以,相握的手無論如何也再舍不得放開,那一聲靈哥哥,哽咽在喉口卻怎麼也無法出聲,隻能任由淚頃刻肆虐。
望著天舞尚未退去的微笑臉龐這般的流淚,感受著天舞有些微顫的身體傳遞到雙手的震動,靈王的心寸寸粉碎。
猛然放開了天舞的手,靈王急速的站起身退開數米,他突然不敢聽見天舞的輕喚,因為他知道,天舞的依戀已經近乎打敗他的理智,如果再聽見天舞的輕喚,他一定再離不開半步。
“記得,千萬好好護著你自己!記得,不到萬不得已,不許輕易離開四夷金殿!記得,生生世世,我的心裏眼裏都隻會有你一個,絕無他人,甚至,沒有我自己!”
說完,靈王猛然轉身,不敢再回頭看一眼天舞,大步離開了瑤林宮,直接走出了四夷金殿,騎上了神駒,率領兵將絕塵而去。
【終曲】
站在湖邊,望著天際的夕陽漸漸落下,望著那抹狡黠的月影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攀升在天際,隻是微白地顯影著,天舞的臉色比起她身上的輕紗慘白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夜,隨著夕陽的漸漸失去威力,吹在身上的風都變得比起往日更陰冷刺骨,手中始終握著碧靈劍,天舞終於還是一步步走向了四夷金殿的宮門。
在幾日前,天舞已經到用念力控製寒池的水,也已經確定自己絕不會失手,但圍攏在寒池洲際的血罌粟實在範圍過大,讓天舞無法不擔心那漫天的細雪會被血罌粟的毒霧擋在半空中,要知道,隻要有一朵血罌粟躲過了白雪的急凍,自己就不能控製住血魔的分身。那麼就算自己能成功顯影出琉璃門,也很難逼著血魔一起走過琉璃門。
所以,天舞已經沒有選擇,她必須親自到最靠近寒池的地方,讓自己的念力能因為四色錦帶的近距離靠近寒池而將魔力發揮到極限。
一步步,走到了宮門口,一層層走過了楚天易留下的無形的結界,終於,天舞走出了最安全的保護,讓自己暴露在了尚有微弱餘暉的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