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肖月看著躺在地上，雙眸微顫，口中不斷溢出鮮血的人，大聲呼喊。“不要睡，堅持住，堅持住。救護車，快點叫救護車。”
“你說什麼？今天那則交通事故是君至做的。”拐杖拄著地，君厲嚴怒氣衝衝的看著麵前似笑非笑的人，“你胡說八道。”
“我有沒有胡說舅舅打電話問問不就知道了嗎？我想，表哥應該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窩囊廢吧。也難說，畢竟這東西也是會遺傳的。”
“你。”捂著胸口，君厲嚴深呼了幾口氣，這才拿起書桌上的電話，幾下撥通。等待被接起的時間有些漫長，君樺川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悠閑自在的喝著茶。
“有事？”
“君至，今天新聞報道的那則事故。”
“是我做的。”未等他說完，電話那端的人已經開口。不假思索，沒有一絲要隱瞞的意圖。
“你放肆。”李青聽著屋內的怒喝，手放在了門把上，可是，卻又遲遲不進去。雖然擔心，但她知道這種時候她還是不在的好。
“那是什麼？那是一條人命，你君至再厲害也不能這樣無法無天。”拐杖狠狠的戳向地，語調深沉，可是換來的卻是對方的冷笑。
“原來爸也知道人命呀。”這聲久違的‘爸’讓君厲嚴一時間有些恍惚，再反應過來，耳邊傳來的是那平靜的譏諷的話語。“小時候，我也很會保護生命的，爸難道忘了嗎？我們還一起養過流浪狗，我，爸，還有媽。那時候我真的很幸福，可是後來呢？媽媽離開了，在我眼前那麼突然地消失了。爸，你知道我是什麼感覺嗎？我在想，媽她怎麼不帶我走呢？她不要我了嗎？後來我才知道，不是媽不要我了，是你不要我和媽了。青姨什麼時候進門的，墨涵進入君家的時候幾歲了，爸你還記得嗎？真是可笑。”
“我對不起你媽媽，我沒想過她會那樣，君至，我對不起你們母子。”妻子，那是他心中永遠的痛，該有多恨，才會那般決絕，也許這個答案隻有百年之後見到她才能知道吧。但願那個時候她還能認出他。
“對不起有什麼用呢？媽也聽不見了。”電話那端，君至看著蒼穹，唇邊泛起一絲冷笑。“今天的通話就此結束吧，再見。”那般陌生的清冷的淡然的語調，君厲嚴臉色煞白，握著電話的手隱隱顫抖。
“可千萬別動氣，表哥向來說話不好聽。”不鹹不淡的聲音，電話順著書桌邊緣垂下。君厲嚴捂著胸口，急促的呼吸。
“阿青，阿青。”在門外徘徊已久的李青聽著屋內傳來的呼喚，急急推開門。“厲嚴，你怎麼了？厲嚴。”扶著他，李青焦灼的聲音帶著顫抖。“樺川，你快打救護車，快點叫救護車。”
“舅媽，我這就打。”慢條斯理地拿出手機，不慌不忙的按下120。李青聽著他撥打電話，輕拍著君厲嚴的背幫他順氣。“舅媽，救護車很快就到，你放心，舅舅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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