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婧和王海濤前往台球廳的第二天下午,泉子帶著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來到了台球廳。雖說泉子什麼都沒有說,吳鑫憑直覺感覺到肯定是有什麼事,於是便將兩個人帶到了樓上。
來到樓上坐下以後,泉子直截了當的說道:“是阿龍讓我帶他來見你的,阿龍還讓我帶一句話給你,沒有什麼化解不了的仇恨,所以必要的時候不妨退一步。好了,人我已經帶到了,話我也已經帶到了,剩下的就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了。我還有事,就不在這裏多做停留了。”
到了這個時候,吳鑫如果還反應不過來,那就隻能說明他實在是笨得無可救藥了。不過他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的表情,隻是非常平靜的看了一眼後,說道:“說說你的來意吧。”
“我叫孫勝利,是……”
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吳鑫便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這些我都知道,不就是區教育局副局長嗎。我現在已經不再是學生,所以你就是市局的局長也和我無關,我隻是想知道你的來意。”
怒意在孫勝利的臉上一閃而過,不過他還是很快的便恢複了常態,用盡可能平緩的語氣說道:“我知道我們之間之前有很深的的誤會,這一次我過來……”
“你說錯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誤會。”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吳鑫便再一次打斷了對方,說道:“如果說有的話,那也是仇恨。”
怒意再一次呈現在了孫勝利的臉上,不過這一次並沒有消失,反而有咆哮的聲音吼道:“那你還要怎麼的,我兒子醫院裏躺著,即便是好了也成了殘廢,這還不算你們昨天又把我老婆送進了醫院,不就把你們給開除了嗎,至於做得這麼絕嗎?!”
吳鑫聽後先是微微的一愣,緊接著便反應了過來,原來昨天那個女警察是因為這件事來的。
就在這時,樓下輪值的小刀幾個人,在聽到了孫勝利的怒吼後,急匆匆的衝了上來,每個人的手裏還拎著一根台球杆。
還不等他們說話,吳鑫便揮了揮手,說道:“這裏沒有你們什麼事,都下去吧。需要的時候我會喊你們的。”
等到小刀他們嘟嘟囔囔的下去以後, 吳鑫看了一眼渾身還在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兩眼一瞬不瞬的緊盯著自己的孫勝利,說道:“怎麼,現在終於知道害怕了?你當初將我們開除,把我大哥送進監獄,到昨天還在騷擾我的飯館的威風呢?”
“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堂堂一個國&家&幹&部,主動的來向你低頭認錯,已經……等等,你剛才說的什麼?昨天還有人去你的飯館找茬?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怎麼,既然做了,難道還不敢承認嗎?”吳鑫冷笑道。
“我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麼要替人背這個黑鍋!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在我兒子住院以後,就已經放棄了對你的報複,至於你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吳鑫的手指在茶幾上輕叩了幾下以後,說道:“既然你是托了梁龍的關係過來的,那麼這一次我就看在他的麵子給你個機會。說吧,你打算怎樣化解我們之間的‘矛盾’?或者直白的說,你打算如何彌補我們的損失?”
“你說我還要彌補你們的損失?你們有什麼損失?”
“什麼損失?就因為你們,我大哥要在監獄裏度過整整十年的光陰,而我們四個明明擁有考入國內任何一家學府的能力,也因為你的緣故而失去了原本前途一片光明的金光大道,進而成為了被人所唾棄的街頭混混。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你難道就不該對你所犯下的錯誤進行彌補嗎?”
說到最後,吳鑫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緊握的雙拳此刻正發出一陣陣“嘎巴嘎巴”的脆響聲,臉上的神情更是顯得十分的猙獰,給人的感覺已經到了即將爆發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化身成為一頭遠古的凶獸。
“可是、可是……”孫勝利的心中升起了難以抑製的恐懼,無力的為自己辯解道:“我的老婆孩子都已經住進了醫院,我們已經為了我們之間的衝突,付出了足夠大的代價。”
“那是你們自找的!”吳鑫咬著牙說完這句話以後深吸了一口氣,強行令自己從即將爆發的邊緣恢複了一點點理智,重新坐回到上發上以後說道:“我們自始至終都沒有主動招惹你們,是你們幾次三番的挑起了爭端,現在發現鬥不過我了,就想用一句好話就把我糊弄了,你認為有這個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