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飛看來,比起崔總這幾個人,反而是會所方麵更為可惡一些。
哪怕就是顧傾城的臨江雅思都有不讓顧客在其中鬥毆的規定,榕江會又怎麼可能沒有這方麵的舉措,任由顧客在會所內大打出手。
那個責任人雖然是隻是出於臆想,但他卻相信肯定存在。
被段飛帶到一邊坐下的柳燕一言不發,緊蹙著的柳葉眉在看到段飛投來的安心眼神下也逐漸舒緩,隻覺得身上多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她出生於豐城,但對豐城的了解甚至遠不及燕京。她倒是知道榕江會或許會有這樣那樣的背景,可對於一個能在招惹了宋三思之後活蹦亂跳到今天的人而言,這些似乎並不算什麼問題。
退一萬步講,即便真的出事,她陪段飛一起擔著就行,又能有什麼大不了?
一直看著段飛舉動的汪威臉色已經變黑,直接對身後的幾名保安道:“把人先控製住。”
幾名保安應聲,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
早就等著對方動手的段飛輕笑一聲,毫不費力的將幾名保安解決掉,動身走到臉色鐵青的汪威麵前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還在和你開玩笑?”
汪威咬牙應聲道:“我已經報警了,你最好現在就給我住手!”
“想說我尋釁滋事,然後拘留十五天?”段飛輕笑一聲道:“或者說想要隨便找個借口,讓我以後都出不來?”
汪威沒有應聲,但他的目的無疑就是後者,而且他還有把握能讓段飛在監獄都消停不下來。
“再給你一次機會。”
段飛繼續說道:“把那個人給我指出來,否則我就把這筆帳算在你頭上了。”
汪威冷笑一聲,頗有幾分血性的回答道:“算在我頭上又怎麼樣,難道你還打算在這打我?”
“你可以往更嚴重的方向想想。”
段飛撩開衣襟,露出槍角給汪威看了眼道:“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在這裏殺了你!”
汪威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原本鐵青的臉色頃刻間又變成了豬肝色。
在他的眼裏,段飛現在無疑就是一個瘋子,而且還是一個極其危險的瘋子。挨頓打雖然會丟掉麵子,但也算不上什麼嚴重的問題。
但眼前這家夥萬一真的是個失心瘋,順手給自己一槍,到時候他又要上哪去哭?
“跟你開個玩笑。”
段飛語氣一變,開口道:“我怎麼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開槍殺人,你說是不是?”
汪威嘴唇囁嚅,但還是沒敢應聲。
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開槍,意思就是背地裏就行了?
他倒是也見過不少的亡命之徒,其中不乏那種光是眼神就能嚇哭小孩子的人。可要說危險程度,他覺得那些人加在一起好像也比不上眼前這個年輕男子的一半。
“原來是隻縮頭烏龜!”段飛朝大廳旁邊的屏風後麵瞥了眼,嗤笑了一聲後轉身朝著崔總的位置走了過去。
蹲下身子在崔總那張可以滲出油水的大餅臉上拍了拍,段飛開口道:“別裝了,不然我把你從樓上丟下去。”
崔總急忙睜開眼,可憐兮兮的搖頭道:“大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盡管直到現在還不清楚這個突然打翻他的家夥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可他卻也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剛才他隻是挨了一巴掌,可直到現在耳邊還有回音。
手下被丟下樓的一幕他也看在了眼裏,當時他就在想換做他的話,那樣下樓會剩下幾條命。
“等等。”
段飛打斷了崔總的介紹,出聲道:“跟我來。”
走到幕牆邊剛才被撞出的窟窿前,段飛對崔總道:“從這下去,去把雨搭上麵的招牌拆了。”
崔總朝身後的汪威幾人臉上看了看,有些怯懦道:“我這體型,好像下不去。”
段飛問道:“要我幫你?”
崔總立即搖頭,依言從窟窿口跳了下去,走到‘榕江會’三個大字中的‘榕’字前,象征性的掰了掰道:“我拆不動!”
晚上他敢在榕江會裏麵鬧事委實是迫不得以,更別說現在讓他去拆招牌。這件事雖然不是出自他的意願,可最後會所追究,他又哪裏能躲的過去?
段飛丟下去一把高腳椅,“一分鍾要是做不完,我下去用你拆。”
崔總如喪妣考般耷拉著臉,掄起椅子,十分賣力的砸起了招牌。
段飛見招牌拆掉,重新回到汪威麵前道:“一天不說出那個人是誰,你這裏就一天別想掛上招牌。”
言罷,他便扶起了一直坐在一邊的柳燕,朝著會所外走去。
暢通無阻的離開會所,柳燕有些擔心道:“警察會不會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