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瘋了?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她?是因為她的那一句:你的江山我為你守護,還是因為她說她愛他,抑或是她在睡夢中不經意的一句呼喚。他不知道,此刻他的心有了些微的動搖,隻是當他與夜鋒對視時,他動搖的心再次變得比磐石還要堅定。
這些人都是他的仇人,一個都不例外,他要用手中的長劍,將他們的頭顱割下放到娘親的墳前,以此來祭告娘親的在天之靈。
下了朝,他沒有出養心殿,哪裏也沒有去,望著那堆成小山一樣的奏折發呆。這些大臣拿著國家給的俸祿,卻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淮河水災之後卻是大旱,今年莊稼顆粒無收,百姓生活在饑餓和寒冷之中,國家本該賑災,可這些該死的大臣們卻說朝廷對刁民沒有體恤的必要。
這般謬論讓他失笑,國庫吃緊這是事實,國家沒有錢可這些大臣卻個個滿肚肥腸。他想盡了一切的辦法讓他們將錢交出來,隻可惜這些大臣欺他年幼,一個個的就知道哭窮,就連一個子都不願意往外掏。
心情煩悶,索性出去走走,不經意間腳步便停在了冷宮前。透過院子,他似乎看到了躺在院子曬太陽的良辰,那單薄的身子卻挺著一個碩大的肚子,有些滑稽可笑卻讓他心頭溫暖。
她是他的陽光,是唯一能夠驅走他心頭陰寒的溫暖,隻是這抹溫暖倘若不是南宮家的女兒那該有多好?
巧茱眼尖,他隻是晃了一晃,巧茱便已經扯開嗓子,喊道:“小姐,皇上來了!”
他再抬眼,便見良辰已經坐起身,正瞪著一雙如小鹿一般清純的眼眸四下張望,似乎在尋找著他的身影。
他躲不了,索性大方的走到她的麵前,摁住她想要起身的肩膀,沉聲問:“今天有沒有好好吃飯?”
良辰輕笑,拉著他的手放到自己肚皮上,笑得嫵媚而滿足,“有,吃了好多好多。孩子動了,感覺到沒有?”
“嗯。”他點頭,俊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卻被良辰抓得緊。
“你害羞什麼?”良辰好笑的打趣他,拉著他的手在自己身旁坐下。靠在他的肩膀上,輕歎道:“昨晚你沒有來,這宮裏就連呼吸都是冷的。”
夜霖天眸光微沉,在心裏暗歎誰說我沒有來,我來了隻是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罷了。不過他不會說,他絕不會對南宮良辰說,在這裏他看到了夜霖軒。
良辰靠在他的懷裏,汲取著他身上的溫暖,歎了一口氣,道:“昨晚,夜霖軒來了。”
他身子猛地僵住,有些愕然的望著懷裏的美人兒,沒有想到她會自己主動和他說這些。這些,他本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聽她提起的話,這般對自己不設防莫非她的心裏真的有了自己?
見他沒說話,良辰歎了一口氣,道:“他隻是來看看我,我和他是清白的,什麼都沒有。”
夜霖天點頭,輕歎,“朕知道。”
“你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