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匪夷所思的藝術大師(3)(2 / 3)

國際慣例,我先來介紹弗大爺做這個夢的背景。

在1897年年初,弗洛伊德得知他任教大學的兩位教授推薦他升為副教授。而弗洛伊德當然很激動(在當時的維也納,教授的地位相當於半神,而副教授則可以算是四分之一神……),不過接下來他又冷靜了下來,因為維也納大學對這類推薦不見得都會采納。而且弗洛伊德也看到一些比他年長得多的同事依舊在苦熬著,他認為自己比起那些資深同事也沒啥特別值得誇耀的,所以他曾對此表示過自己的意見:“我決定不去奢望了。我知道自己並不是那種有野心的人,而且即便沒有那種頭銜,也一樣活著……也許那葡萄是吊得太高了使我難免有酸葡萄心理吧?嗬嗬。”

這事兒之後不久,某天晚上一位被稱為R先生的朋友來找弗洛伊德閑聊,而這位R先生好多年前就被推薦了,但是至今都沒能獲得升職。後來R先生對此忍無可忍,直接逼問上司是不是因為自己是猶太人而不能獲得升職?而上司給了他肯定的答案。弗洛伊德正是因為這個問題而推測自己很可能也升職無望,因為他和這位R先生同樣是猶太人甚至都是同一教派。

當晚,弗洛伊德做了一個夢,第二天早上他記下了這個夢的兩個重點。

以下部分選自《夢的解析》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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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夢給了我兩個極深刻的印象:

一、“我的朋友R先生變成了我的叔叔,並且我對他的感情很深”。

二、“我近距離觀察他的臉發現有些變形,似乎臉拉長了,腮邊都是黃色的胡子,看來很具特色”。

接著有兩個其他部分的夢,一個人物與一個想法,但此處就不說了。

這怪夢的解釋過程如下:

次日早上我回想這夢時,自己都覺得好笑:“嘿!多無聊的夢!”然而,我卻始終無法釋懷,而且整天在想這件事兒。終於到了晚上,我開始自責:“當我對病人做夢的解析時,如果病人告訴我他的夢太荒唐、無聊,不值一提時,我一定會懷疑其中必有隱情,定要探個水落石出不可。現在,把這些用在自己身上吧。我所認為不值得一提,正代表著內心一種怕被分析出來的阻力。“嘿!可千萬別讓自己跑掉!”

於是我就開始動手了。

“R先生是我叔叔”這是什麼意思?我僅有一個叔叔,名叫約瑟夫。關於這位叔叔,說來也可憐,30多年前他一時為了多賺點錢,竟觸犯法律而被判刑。我父親為了這件不幸的事在幾天之內頭發都變白了。他常常說約瑟夫叔叔並非一個壞人,隻是一個被人利用的“大呆子”。那麼,如果我夢見R先生是個大呆子,這種論調是毫無道理的。但我確實在夢中看到那副相貌——長臉黃須,而我叔叔就是一個長臉兼兩腮長有黃胡子。至於R先生卻是黑發黑須的家夥,隨著歲月流逝黑發會變灰,而胡子也一根根地由黑色變得紅棕然後成為黃棕色,最後變成了灰色。R先生目前的胡子顏色正是連我看了也傷心的這副蒼老顏色。在夢中我仿佛見到R先生的臉,又重疊了叔叔的臉一般,就像複合照相術——高爾頓擅長把幾張酷似的麵孔重複感光於同一張底片上。由此看來毫無疑問,我心中認為R先生是個大呆子,就像我那叔叔一樣。

至此,我這份解釋仍看不出任何苗頭。我想其中一定還有某種動機,使我毫不保留地想揭發R先生。然而,事實上很明顯我叔叔是個犯人,但R先生可不是什麼犯人。對了!他曾一次因為騎自行車撞傷了一個學徒而被罰款。難道我也把這事算在這裏了嗎?這種對比未免太荒謬了吧!這時我又另外想起在幾天前,我和另一位同事N先生的對話。其實,談話內容不外乎是升遷的事。那天我和N先生在街上偶遇,他也曾有過晉升提名。他聽到我最近被推薦為副教授的消息後就恭喜我,但我告訴他:“你可不能再這樣揶揄我了,其實你知道我隻是受人提名而已,沒有什麼了不起。”於是他稍帶勉強地回答:“你不能這麼說,我是自己有問題才升不上去的。難道你不知道那女人控告我的事嗎?我可以告訴你,那宗案子其實完全是一種卑鄙的勒索,當時我是因努力使那名被告免於被判刑而招來的麻煩,很可能這件事深深地印在部長的記憶中。而你呢?你可是完全清白的呀!”就這樣,我又從夢的解釋、趨向中引出了一個罪犯人物,我的叔叔約瑟夫象征了我那兩位均被提名而未晉升的同事——一個是“大呆子”,一個是“罪犯”。現在,我也才明白了這夢之所以需要解釋的地方。果真教派的歧視確實是R先生未能晉升的症結所在,那麼,我的晉升也一定是無望了。但如果我能找出這兩位同事之間,其他我所沒有的相同缺點,那麼我的晉升就不受影響。這就是我做夢的程序。夢使R先生成了大呆子,N先生成了罪犯,而我既非呆子,又非罪犯,於是我就大有希望獲得晉升良機,而不必再擔心R先生告訴我的那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