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匪夷所思的藝術大師(6)(2 / 3)

(1)為什麼在這個夢中,性行為可以赤裸裸地表露出來,而不需要隱喻或象征?

答:這個問題也是我徹底清醒過來後曾經不解的問題。但幾分鍾後我明白了這是為什麼。還記得嗎?現實中她曾明確地向我表示過“我們生個孩子吧!”這代表著一個特許。有了特許,這種“被允許”的行為當然不受審查機製限製而得以順利通過。在前麵的章節我們說過了,審查機製本身也是本我、超我、自我三方聯合構架的。在大多數情況下,性行為之所以不能在夢中被直接表現出來是因為超我在發揮作用——超我是社會製度的個體化現象,還記得這個吧?所以,有了那句“特許”,就意味著並沒影響到“常態”繼續維持。這個夢中,性行為不必像其他夢那樣躲躲藏藏。當然了,若你就是一口咬死那句“我們生個孩子吧!”是她指單體人工授精,那我也無話可說,隻能認為你是找茬砸場子的(這種“特許”而導致的夢中出現赤裸裸的性行為在《夢的解析》中並未被提及,這一觀點是哈佛社科院道格教授曾提及過的一個論點)。

(2)既然兩種願望在衝突,為什麼潛意識不幹掉它們,而非得用這麼複雜的方法表現出來呢?

答:夢的原始願望不是說來就來的,而且我相信它是先到達“審核層”(這就是所謂的潛意識層和意識層之間的緩衝地帶),然後進入到意識層才能表現為夢境。很顯然,這兩種願望都已經脫離了“審核層”進入到了意識層。

(3)那為什麼這兩種願望都能進入到意識層呢?僅僅通過其中一個不就沒啥糾結了嗎?

答:這兩種願望是並存的,假如不存在“冷眼的複仇意識”,那麼“我依然喜歡她”意識則不會存在,就變成了我“喜歡她”。所以每當我想到其中一個問題,那麼另一個問題則伴生而出。這種“孿生意識”並不罕見,幾乎每時每刻都存在於我們那灰質大腦中(灰質是個名詞,好奇的人請自行查閱,不難找)。隻是大多數“孿生意識”存在的時間很短暫,夢中的這兩種之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會長時間地存在,是因為感情——這是很無奈的一個事實,人無法沒有感情。

(4)你怎麼確定這是個“破碎的夢”而不是6個夢?

答:首先是角色的貫穿,其次是兩種願望始終在這些碎片中衝突、糾纏。其次,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願望浮現出來了。而且對連續性的理解能力算是成人的基本能力之一。假如某連續劇第一天播了一集,第二天播了另一集,那麼第二集哪怕上來就是換了時間地點背景,我們絕大多數人都不會驚奇地叫喚:“咦?這片子跟昨天那個劇情好像!”對吧?其實這就是存在於我們意識中的“客體永存”現象。

掃盲:什麼是客體永存?

答:客體永存是我們在成長過程中所得到一種認知經驗。即:當一個物體在我們眼前被遮蓋的時候,我們不會認為這個物體就憑空消失了。之所以說這是一種學習而來的經驗是因為我們在嬰兒時期的最初階段並不能認識到“客體永存”。這也就是在逗嬰兒玩的時候,假如我們把臉用手遮蓋起來,當再次把手拿開露出臉的時候,嬰兒會表現得很興奮的原因。這個過程在那個尚未曾認識到“客體永存”的嬰兒眼裏則是:他在→他消失了(用手遮蓋)→他出現了(去掉遮蓋物)。簡單地來說,嬰兒的認知就是這樣的。

客體永存這一概念非常有趣,它既可以歸納到行為學(其實行為學本身也是心理學)中,也可以歸納到純心理學理論中。前者不用說了,而歸納入後者,是因為我們的意識及潛意識都會把這種“客體永存”現象同化及順應到其他方麵,這也就構成了我們對於現實世界的某種認知。對於這一點,如果有人告訴我“你錯了,意識不會把客體永存現象延續到事件情節(故事情節)或者事件表述(故事表述)中”,那麼我隻能對他的智商深表同情,僅此而已(補充一下:同化及順應這兩種“經驗的擴展”,不是我瞎掰或者信口胡來的。請仔細想一下,我們不必把每一樣東西都遮蓋起來,再放開後才能確定客體永存這一現象對吧?當經驗累積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必定會對更多事物產生出同化及順應,這也就是我們在大多數時候不必嚐試每一件事情就可以推測出結果的原因)。

所以,對於這個夢是不是一堆破碎的、完全沒有關係的夢,還是一個整體的夢,是一個很明顯的問題。

(5)你保證你對於這個夢的描述和分析都沒有一絲隱瞞嗎?

答:我保證,確定!(夢中的那位女主角千萬不要手欠找到這本書)

……

好了,把一些零碎的問題解決掉後,現在讓我們來完整地看看這個夢。

這個夢在最初的時候是從“冷眼複仇心理”開始的。我想說,這不是偶然,相對那些美好和諧的印象而言,仇恨和妒忌往往會更能牽引出我們的某種思緒,也更能直接影響到我們的情緒,哪怕是記憶。接下來,夢轉移到了另一個方向——用一種“昨日重現”的方式展示出曾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一次約會以及那句“我們生個孩子吧”對我所造成的衝擊(也就是與此同時還產生了對她的抗拒,我所有的糾結基本因此而起。假如她采取一種循序漸進的方式慢慢接觸我,恐怕我會受寵若驚地接受),然後我的複仇情緒殺了個回馬槍,兩種願望開始掐架。在爭執中分別用了各種手段和技巧,但是並未分出勝負(第三和第四碎片)。然後意識層開始介入(也是我的意願),用平和的畫麵來勾畫出未曾發生過的,卻是我設想過的場景。也就是在這個場景中,做愛成了“事實”而不再是一種幻想或者因為什麼而糾結(多多少少有點兒先ooxx了再說的意思)。最後是兩種願望之外的我長久以來的一個擔憂——對於婚後生活的不確定及迷茫(不過此時已經沒女主角什麼事兒了)。不過,定格的時候是夢玩兒了一個“期許美好未來”的畫麵,以此遮蓋了這兩種願望衝突所帶來的糾結情緒。最後那個“鏡頭”的確讓我很回味——夢境結束(題外話:老實說我真沒想到自己能把這個夢徹底坦白地交代了出來……我一直以為會用其他夢來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