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油輪,洛言回家向洛中謙彙報在油輪上發生的事情,並簡單敘述仲晴天落水的過程,他便一頭紮進高級娛樂會所再也沒有回過家。
洛言用酒精麻痹自己,和許多美女跳舞,遊離一個又一個美女懷裏,他的好友赫連城找到他時,他正被一位波霸女人抱著,一杯又一杯灌他酒,見他喝的嚀叮大醉,從洛言兜裏翻出錢包,點了點現金,很高興地放開洛言,帶著錢走掉了。
而洛言躺在沙發上高聲呼喊:“來!再來一杯!不死不休……來來,把這杯喝完,沒有了,再要啊。”
赫連城拿掉墨鏡,鎖緊眉心,架起起他就走,洛言一把甩開他,晃著身體指著他的鼻子說:“你,怎麼來啦?赫連城,大明星!不用你管我,我還死不了。”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洛言,雨薇的死也沒有讓你這麼頹廢,這麼不珍惜自己,就算你放縱神經,就算你放任自流,你總也對得起死去的小天吧?”
赫連城通過報道了解事情的經過,他也得知仲晴天落水,屍體至今未找到,怕好友傷心難過,放下手頭上的工作過來陪好友,幫他度過這此難關,看到胡子拉碴的洛言,才知道這次恐怕很難恢複以往的洛二少爺啦。
“小天,她沒死!她根本就沒有死,肯定躲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我不許你說她死了,你給我走,別管我……”
身體一個不穩,洛言摔倒在地上,四仰八叉地躺在路邊,一顆顆豆大的流淚滑過他的臉頰,幾天的身體放縱,並未減輕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反而又加重了,她不敢回家,不敢去仲晴天去過的地方,怕回憶起和仲晴天在一起的時光,讓他覺得仲晴天隻能回憶,回憶帶表著失去,他不接收失去仲晴天,所以他才不要去回憶。
赫連城蹲在他身邊,曾經英氣逼人的男人,短短地時間裏,讓他從得到,失去,再得到,再失去,赫連城拿不出安慰的語言,如果角色變成自己,也比洛言好不到哪兒去。
“洛言,振作起來,隻要一天找不到小天的屍體,就證明她還活著,為了等她回來,你要活得更好!”
“騙人,我不是小孩子,那麼高的距離,掉入海裏還怎麼可能會活著,赫連城你電視劇演多了吧?相信死而複生這種事情,我是不信的,不信的……”
洛言擦著眼中的淚,他躺在跑邊一動不動,隨便過往行人對他指指點點,他都無動於衷,仿佛世人都不存在,隻有他自己,寂寞地躺在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
潘陽路別墅落了一層灰塵,幾天之內好像敗落了一樣,落滿的樹葉無人踩踏,程菲和程子傑回了台灣,程子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叫都不理,他讓保姆搬來一箱雙一箱的酒。
他坐在地毯上看著手機上一張張他偷偷拍的照片,晴天傻傻地笑,笨拙地動作,還有凶巴巴地皺著眉破口大罵,回想起他和晴天偷看洛言把妹,被洛言發現害得他跑出個田徑賽全程,海邊星辰下,仲晴天主動親吻他,害得他起了生理反應,參加節目時她默然接受他的吻,潘陽路別墅裏她的歡聲笑語,仿佛就是昨天才發生的事兒。
程菲輕輕打開程子傑的門,坐在程子傑身邊,同他一起看著仲晴天的照片,每一張晴天都在笑,可他們不知不覺淚水爬滿了他們的臉,程菲依靠在程子傑肩膀上一直哭一直哭,哭累了她才現,程子傑明明流淚了,卻未發出一言,怕他憋在心裏難受,程菲佯裝在笑開導程子傑:“不要這麼悲觀嘛,我已經拜托爸爸找晴天了,把那片海擴大再擴大地搜尋,如果還找不到晴天的屍體,證明她還活著,活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
“會嗎?”程子傑心中湧起陣陣希望,他瞅著程菲淒然一笑:“姐,我相信你說的話,晴天怎麼會死呢?”
油輪靠岸,安亦晴就被當地警方以故意殺人嫌疑人被帶走,她沒有說一句話,隻是死死地盯著紀流簡,安灃得知女兒把人推進了海,震驚之餘,兩眼抺黑暈倒了,被家裏送去醫院,醒來之後,又被記者圍困,非要他做出解釋,去監獄見安亦晴,發現他女兒變了一個人似得,無論他說什麼都置之不理,眼神也變得冷漠,仿佛不認識他一樣。
梁雨薔搬出紀家,並未回法國,她放不下被仲晴天籠罩的紀流簡,可她又能做些什麼呢?現在所有人都恨死她了吧?
上官毓護送程菲回台灣後,找了一家酒店暫時住著,知道程菲失去朋友心情不佳,很少約她,每天他會在程菲家門口經過,望著寂靜的程家傻站一會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