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派一個牛錄去支援,我八旗健兒一路南來,攻城拔寨無數,還怕這個小小土寨子?”安巴靈武馬鞭一揮,又一牛錄的騎兵打馬揚鞭,殺向土堡。
站在濼源門子牆上的宋友亮此刻也正拿望遠鏡觀察戰況,見親兵第二批援兵到,他立刻用下令道:“寇菲林大炮開火,給潘字營火力支援。”
指揮寇菲林大炮的是米歇爾,他同樣拿著單筒望遠鏡向遠方眺望,“距離1800碼,仰角23度,實心彈~~~開炮!”
轟轟轟~~十門寇菲林大炮發出震天動地的怒吼,西瓜大小的炮彈從炮膛裏呼嘯而出,雖然大多沒有直接命中目標,但是巨大的氣浪和濺起的泥土、碎片一樣把清軍騎兵打得人仰馬翻。
“嗯?那是韃子軍官?”宋友亮的望遠鏡裏出現了安巴靈武的大纛,“米歇爾,看到那個蠻族軍官了嗎?”宋友亮拉住米歇爾的望遠鏡,把它對準安巴靈武。
“看見了!”米歇爾答道。
“我要你用寇菲林送一份禮物給他!”宋友亮冷哼一聲之後笑道。
“閣下,射殺軍官是違反交戰法則的!”米歇爾搖了搖頭。
“那不是我的交戰法則!”宋友亮用少有的嚴厲口吻說道:“我命令你,立刻向他開炮!”
“遵命閣下!”米歇爾站直了身體,向宋友亮行禮,隨即命令炮手調整炮位,“距離2100碼~仰角21度,實心彈~~~發射!”
轟轟轟轟~轟。
炮彈準確無誤地命中目標,硝煙散去,宋友亮在用望遠鏡望去,隻見剛才安巴靈武的位置上隻留下一地屍骸和受傷倒地還在抽搐的戰馬。
而攻打濼源門的清兵一邊用滿語叫喊著一邊開始撤退,期間又被潘玉柱和米歇爾的大炮轟死不少。
“什麼?咳咳~”嶽托見安巴靈武的親兵拿著沾滿安巴靈武鮮血和腦漿的鐵盔站在自己麵前時,憤怒和複仇的怒火直衝天靈,傳令道:“,全軍出擊全力攻打西門!”
“呃~咳咳!”話音未落,嶽托又是一陣劇烈咳嗽,身體搖搖晃晃,險些從馬上跌落。
“額真!”幾個親兵上前去攙扶,哪知手剛一扶住嶽托的身體,就立刻象觸電一樣縮了回來,“額真,你的臉~你的臉!”親兵錯愕地看著嶽托的臉。
“我的臉怎麼了?”嶽托伸手去摸,也立刻嚇了一跳,自己臉上出現了許多疹子,一個不祥的預感籠罩到周圍人的心頭。
“難道會是!~~”有人低聲嘀咕。
“混賬,莫要動搖軍心!”嶽托高高地昂起了頭,“全力進攻,不要停止!”
“喳!”
“開炮!”架設在堡壘土牆上的佛郎機炮依次開火,沉重的實心彈丸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猛地砸在了厚實的大地上,地麵硬生生地承受了這一擊,並把這鐵鉛球再次彈到空中,再次彈起的炮彈在清軍戰線前不到二十米,第三次從地麵上臨空彈起,實心球在空中急速地旋轉,一頭紮入人群中,把擋在自己麵前的血肉之軀砸得稀爛。
炮手把佛郎機炮拉離發射孔,兩個等在炮口旁的士兵熟練地把子銃換下,又裝上新的子銃推了進去,點炮手再次點燃引線發炮。
轟~又是一顆熾熱的炮彈呼嘯而出。
城頭上的米歇爾也沒閑著,“開炮!”他用蹩腳中的中文喊道。
寇菲林大炮的炮彈直接撞碎了頭兩個的身穿棉甲的清兵之後又打斷了一個人的腿才觸地。緊接著它再次彈起半人多高。結結實實地擊中一個清兵的盾牌,把那個清兵士兵的左半個身子和盾牌一起撞成碎末,它沾著血肉和盾牌的殘渣在地麵上繼續高速滾動,又滾斷了兩條人腿之後才徹底喪失了動量而停下了。沾在上麵的血液和皮肉因為高溫的煎熬發出哧哧聲。
不過實心彈造成的殺傷力都是直線的,對於陣線鬆散的清兵造成的直接殺傷比較有限,有大批清兵躲過了佛郎機和寇菲林實心炮彈的跳彈射擊,衝到局堡壘前五十多米的位置。
“放箭!”清兵軍官嘶吼著,清軍弓箭手居然能在跑動過程中射箭,一輪箭雨當空潑來,二三百隻箭臨空飛進堡壘,三十多名柱子營士兵中箭。好在他們穿的鎖鏈甲對箭矢有較好的防禦效果,中箭者大多都是皮肉傷,隻有少數幾人不幸被射中麵門當場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