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兩分鍾時間,北海艦隊就進行了五輪炮擊,不管敵艦是不是喪失戰鬥力,都要補上一頓炮彈,直到該船徹底被大火吞噬或者是直接斷裂下沉為止。
格裏菲斯從軍數十年,經驗豐富,此時還存在可以挽回局麵的想法,他明白如果艦隊不改變現在這種長蛇型的直線排列方式,隻會被對麵的敵人一口口吃掉,拚命的大吼:“快傳我命令,疏散隊型,組成橫向隊列。”
前麵的船隻起火的濃煙已慢慢飄到了阿姆斯特丹號上,上麵的旗語兵拚命打著旗子,將格裏菲斯的命令傳出去,同時大副也改變船隻的航向,使之斜行,盡力離開煙霧的籠罩,否則後麵的船隻看不見旗語,整支艦隊就要失去指揮。
鄭芝龍通過望遠鏡發現,明軍數輪炮擊過後,前麵的荷蘭艦隊已完全被擊潰,而後麵荷蘭艦隊與己方又拉開了上千米的距離,加上被煙霧阻隔了視線,再開炮已沒有了意義,不得已,艦隊重新掛上了風帆,開始向前推進。
鄭芝龍所在的旗艦就緩緩掠過方才荷蘭戰艦沉沒的位置,此時戰爭還沒有結束,沒有人會理會水中的那些荷蘭士兵,海麵到處是破爛的木板,漂浮的屍體,許多稍大一點的木板上還趴著活著的荷蘭土兵,他們神色麻木的看著側麵前進的龐大艦隊,也有人忍不住大喊大叫呼救。
施琅拿起一支火槍,想朝那些浮木上的荷蘭士兵射擊,施大宣一把攔住了施琅,笑道:“傻小子,不要浪費子彈,這一片海裏多的是大鮫魚(鯊魚),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他們就得葬身魚腹!”
荷蘭人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調整戰鬥隊形,於是格裏菲斯下令道:“命令艦隊,向左切,集中所有艦隊,對付左邊敵艦。”
雙方各自調整了最佳角度,首先開炮的還是明軍的北海艦隊,十六艘戰艦一起開火,刹時間數百發炮彈飛向荷蘭艦隊,到處是轟隆隆聲音,數艘荷蘭船隻已中彈起火,這次雙方都排成橫列的陣式,也沒有前後之分,阿姆斯特丹號附近也落下了數發炮彈,掀起的巨浪將格裏菲斯全身都打濕了。
格裏菲斯仿如沒有知覺,現在還沒有到最佳的開火距離,明軍先開火不一定有利,反而會暴露自己的火力,格裏菲斯的心裏更加有底,對方的火炮隻有五百至六百門左右,而等下自己的火炮可達一麵可達八百門,以荷蘭以前的戰績,一次就可以命中對方一百發以上,足可以擊沉對方數艘戰艦,出一口惡氣。
轟隆隆。
明軍的第二輪炮擊又來了,雙方的距離更加接近,這次荷蘭人中炮的船隻又多了幾艘,格裏菲斯感覺到腳下一震,一個不穩,高大的身軀差點掉在甲板上,在離格裏菲斯不遠的地方,甲板上一個大洞一直向下延伸。阿姆斯特丹號是大艦,也得到了明軍的重點照顧,這次除了幾發近失彈外,還有一發炮彈直直地落在甲板上。
格裏菲斯下意識的趴到了甲板上,格裏菲斯的胸口貼在甲板上,被震得著實難受。有的炮彈射進海裏。掀起高高的水柱。衝擊波裹帶著海水,淋到船上,腥味中夾雜著火藥味。
幸虧不是開花彈!
格裏菲斯鬆口氣,心中已經後怕的不得了。如果是開花彈的話,那剛才打進船體內的炮彈足夠送他去見上帝了。
“還擊~還擊!”格裏菲斯依舊妄想扭轉戰局。
阿姆斯特丹號的旗語兵打下了彩旗,以阿姆斯特丹號為中心,荷蘭人地炮管依次噴出了一口口烈焰,荷蘭艦隊第一次成規模地反擊終於來了。
定遠號艦身周圍頓時海浪滔天,甲板上湧進大量海水,甚至還有幾條倒黴的海魚躺在甲板上奮力蹦騰。荷蘭艦隊的這次齊射,至少有上百發炮彈是對準定遠號。
顧三麻子聽到不下有十發炮彈打在定遠號的甲板上或者側弦,在炮彈飛來的瞬間,顧三麻子的數名衛兵就將顧三麻子樸倒伏在身下,所以他隻是被海水打濕了。
定遠號皮粗肉厚,可甲板上卻免不了有傷亡,受傷的士兵被匆匆抬到下層甲板去醫治,已死亡的士兵則暫時歸於一旁,定遠號上地炮手都在下層甲板,上層甲板人員不多,中的炮彈雖多,卻隻死了一名士兵,傷了六人。
從炮彈射出開始,格裏菲斯就將望遠鏡對準了定遠號,看到炮彈接二連三的打中對方時,格裏菲斯臉上露出了笑意,可是硝煙一過,格裏菲斯驚訝地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了。隻見定遠號上連起火點都沒有一個,船身似乎也沒有破洞。那是自然的,定遠號不但在建造時采用了大量鋼質肋骨,後來還在船體上覆蓋了鐵甲,船體的耐久度得到了極大的提升。荷蘭人的炮彈猶如隔靴搔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