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寧字字句句都在理,叫月碧落一時無法反駁。不過片刻之後,她又放肆地笑了起來,“長姐?皇後?你也不看看,你有幾分資格擔當這兩種身份?”
話語之間,滿是不屑。
“我月碧落花容月貌,你呢?自己照照鏡子,隻怕都驚得幾日睡不著吧?外頭人哪個不說,你根本不配當我姐姐!還有皇後,嘖嘖,那就更可笑了!你知不知道如今宮外人都說你妖後?出了這樣的事,你以為你還能在後位上坐幾天?”
月碧落張揚跋扈,月淺寧卻是不動聲色。
原本對於這個妹妹,她厭惡,卻沒到恨的地步。但發生了戕害孕婦的事,她再也不能容她這般為非作歹,隻恨不能殺了她,替那些無辜冤魂報仇。
月淺寧冷哼了一聲,沉聲說道:“不要高興得太早,惡人自有惡報,你以為你能得意幾天?殺害孕婦取走胎盤,這事就是你和月時勾結了做出來的,你難道不怕天譴?”
月碧落聞言,居然哈哈大笑出聲,“天譴?這事隻我和父親知道,旁人隻知道這胎盤的方子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幹我何事?”
她既說了這話,月淺寧便冷聲道:“你為何這樣害我?”
“為何?”月碧落滿腔是恨,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初入宮,人人都當皇上會來看我。都是你,你勾引皇上來與你喝什麼酒,叫我成了宮中人的笑話!還有,論才貌,論心智,我哪一樣不比你強?憑什麼你是皇後,我要做嬪妃?”
“你為了害我,便能草菅人命,置那些孕婦嬰孩的生命於不顧嗎?”月淺寧問得義正言辭,亦是痛心疾首。
而月碧落滿臉不屑,揚眉說道:“他們本就是平民百姓,命如草芥,我有什麼在乎的?”
話已至此,月淺寧不再多言,將衣袖一拂,轉過身去不再看她,“月碧落,你心如蛇蠍,我與你無話可說,你走吧,別讓我再看到你。”
“好!皇後叫我走,姐姐叫我走,我怎敢不從?”月碧落陰陽怪氣笑了一聲,臨走之前,別有深意地又加上一句,“姐姐,保重。”
言畢,月碧落便扶了丫鬟的手,施施然出門去了。
待她走遠後,月淺寧方對著屏風說:“她走了,出來吧。”
一人從屏風後閃身出來,正是方才來探望她的況世良。
原來,方才月碧落進門,況世良尚未走遠。月淺寧心生一計,忙叫人喚了他回來,躲在屏風後頭,隻為叫他從月碧落口中親耳聽到真相,好叫他替她作證,更替那些枉死的孕婦和嬰兒伸冤報仇。
況世良走出屏風之後,眉頭緊皺,他也沒想到,新進宮的月貴妃,居然是如此狠毒之人。
“你都聽見了?”月淺寧問。
況世良答道:“奴才聽見了!待奴才回去,定然會將方才所聞所見如實稟告皇上,還娘娘一個清白。”
“有勞了。”月淺寧不慣與人客氣,隻說了這麼三個字,便又下逐客令,“我這裏沒有旁的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是。”
況世良回到禦書房,馬上便將自己親耳聽到的事實稟告了龍颯竔。
龍颯竔倒還是穩如泰山的模樣,聽完了隻問:“就這樣?”
“正是。”況世良道,“奴才當真想不到,月貴妃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