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雲白與裘寂藍回到驛館,裘寂藍似是還沒有回過神來,封雲白便命人將煙花綁到他們麵前。煙花嚇得全身止不住顫動著,眼睛死死盯著麵前的裘寂藍,看樣子並無任何悔過之意。
封雲白鄙夷地瞥一眼煙花,冷冷道:“說!究竟是誰指使你!”
煙花見封雲白衝著她麵無表情的樣子,眼睛不由得濕潤,狠地磕幾個響頭:“奴婢冤枉!”
“冤枉?”封雲白咳嗽幾聲,並不相信煙花的狡辯:“煙花,你在我身邊待了多年,未料你竟有謀害郡主的心思,怪我之前太過相信於你,竟讓藍兒差點……”一想到這兒,封雲白便忍不住動怒,再次咳嗽幾聲。
煙花看著封雲白略顯蒼白的唇,心疼道:“殿下,您萬不可動怒!要殺要剮奴婢無任何怨言!奴婢實在看不過殿下為了裘寂藍這般操心,而她卻身在福中不知福,生生傷害了殿下的心意,奴婢實在看不下去!殿下,奴婢雖身份卑微,但對殿下的心日月可鑒……”
封雲白並不想讓裘寂藍明白自己的心意,忙打斷煙花:“夠了!來人,將她押下去,待回西落國後從嚴處置!”
“殿下!殿下!殿下……”煙花奮力反抗,但小小女子怎拗得過幾個七尺男兒,隻得大喊著被拖了下去。
裘寂藍坐在封雲白身邊,緊張地扭著手帕,半晌,輕聲道:“此次多虧皇後娘娘出手相助,不然……”說著,雙手輕微抖了一下。
封雲白心生不忍,想去抓裘寂藍的手,卻被裘寂藍慌忙躲過:“表兄,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說完,逃似地離開了。
封雲白的手停在半空中,片刻後,落寞地緩緩放了下來。
裘寂藍有些慌亂地跑回房,重重地關上了門,捂著胸口緩緩坐了下來。此刻她已然明白封雲白心裏對她絕非表兄妹之間的情誼,而是男女之愛。裘寂藍有些不知所措,癡癡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失了方寸。
裘寂藍的生母是西落國身份尊貴的長公主,當年一眼便相中了相貌堂堂的才俊裘氏,並如願嫁給了他,裘氏是個頗有才華的公子,曾經還做過封雲白的老師。
起初,長公主與裘氏想必也是有過一段幸福的婚後,不然便不會有裘寂藍了。隻是後來無人知道因為什麼,長公主一夜之間像變了一個人一般,開始廣招男寵。裘氏幹脆眼不見為淨,離開了長公主府,據說遊學去了,後來裘寂藍便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生父,因此她自小便是在一堆男寵之中長大。因著男寵之間也有勾心鬥角,裘寂藍自小性子便不好,易怒且好強,說話也常常帶著刺兒。
長公主整日隻顧周旋於男寵之間,自然而然邊忽視了自己的女兒,裘寂藍自小便老是偷跑岀府,跑到長公主府府後的山上去,試圖尋得一絲清靜。
而正是在這個時候,裘寂藍認識了當時便已經十分受寵的皇子封雲白。封雲白的生母是西落國皇帝最寵愛的楊貴妃,於是自封雲白出生起,便被身邊所有人的寵愛和尊敬。奈何楊貴妃本就身子弱,生下來的封雲白竟也隨了自己的母妃,自小便老是生病,喝藥喝久了,身上竟生成了一股藥香,再也消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