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傾王驀地放下酒杯,癡笑了一聲,繼而臉色鐵青,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我等,不呢?”言語間毫不避諱,鏗鏘有力,完全不把西羽耀放在眼裏。
西羽耀微皺著雙眉,正要開口,然而身旁的蘇陌卻早先一步開口回道,“如果不,明年的今日,便會是你全家的忌日!”
“砰!”伴隨著一聲酒杯摔入地上的聲音,左傾王怒不可遏的大聲咆哮了起來,“你是個什麼東西!這裏豈容你放肆!”說罷便一把抽出腰上的佩劍,直指蘇陌,然而目光卻是時不時的朝著西羽耀望去,雙目難免露出一股殺意。
而身旁的安源王等人見此,亦是很快明白了左傾王的計謀,他們的大軍都駐紮在帝都城外,既然西羽耀對他們不仁,執意要削藩,那便不能怪他們不義了。忙活了大半個輩子,好不容易到手的兵權,豈能說交就交?一旦交上去,豈不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這樣不算,誰知道這個新皇會不會忌憚他們功高蓋主,隨便弄個罪名就把他們給解決了?
當下,安源王等黨羽亦是齊齊站了起來,走到左傾王身側,暗事一觸即發。
蘇陌冷笑了一聲,隨手便拔出西羽耀身後的寶劍,還未等場下的人反應過來,下一秒,劍便已擱上了左傾王的脖頸,當下滿座皆驚,有暗自慶幸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不可思議的,左傾王的臉色更是赤橙黃綠青藍紫的變了幾回,想他一代戰將,功勳無數,何時受過這般挑釁,如今更是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讓個小丫頭片子給占了上風。
蘇陌淡漠的環顧了四周,最終將目光定在了左傾王的身上,冷冷的開口道,“現在,你可知道我是什麼東西了?”
在高位淡漠的看著一切的西羽耀亦是忍俊不禁的露出一絲笑容,暗中拍手叫好。的卻,自己沒有充足的理由削藩,想要動搖這麼多藩王,無疑是不大可能的,而且自己這個身份又是尷尬的很,但是小染卻不一樣,她做什麼事都不需考慮那麼多,到時隻要表麵上軟禁幾天便可安然釋放。
“哼!”左傾王種種的冷哼了一聲,多年的鐵血生涯,磨練出的錚錚鐵骨豈是這麼容易就能被嚇到?“別以為你能鉗製的了我!一介女流,膽敢在皇上和親王麵前放肆!你以為皇上會放了你?”說罷,便將目光瞥向了西羽耀,這無非是將一個大麻煩丟給了他。
然,西羽耀卻是並沒有開口,反而笑意盈盈的看著蘇陌,果不其然,蘇陌嗤笑了一聲,加緊了手中的力道,左傾王的脖頸上立馬出現了一道血痕,左傾王大怒,一雙眼瞳仿佛要噴出火來,“我告訴你,皇上一定會放了我!”
“哼,癡人說夢!”左傾王淡漠的將頭瞥向了一邊。
“我告訴你,如今你犯了三大罪狀!”蘇陌冷斥一聲,手腕一轉,便把劍插在了地上,左傾王驀地一愣,不由得回過了頭,在場所有的人亦是全神貫注的盯著這名奇異女子。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現在,皇上要收歸兵權,為西羽牟利,而你抗旨不從,膽敢公然挑釁皇威,此乃其一;出入皇宮,除將軍外,任何人不得佩戴武器,而你,隻是藩王,縱是鎮守邊關,亦是沒有這個資格,況且還敢無視皇威把劍相向,此乃其二;至於第三,你對你們未來的皇後不敬,是不是該好好反思一下呢?”
蘇陌的一言本就讓在場的人都一驚一乍的了,如今聽到那駭人的五個字,更是不禁齊齊脫口而出道,“什麼?未來的皇後?”如此不為女色所惑的帝王要立後!而且他們居然還是從一個女人的口中得知!之前的線人都幹什麼去了,這麼大的事一點反應也沒有!
西羽耀亦是不禁被蘇陌的一席話給一怔,呆愣的臉上驀地劃過一絲惶恐的笑容,這個女人,決定幫他了,就應為自己無心的一句話,就決定幫他了!
這個傻女人,明明知道自己失去了記憶,什麼都不知道了,還那麼輕易的便相信了他!
蘇陌淡漠的瞥了一眼騷動的人群,喊聲道,“怎麼,皇上不能娶妻?”說罷,便將目光瞥向了高位上的西羽耀。
西羽耀微微點了點頭,沉聲道,“後宮不可一日無主,孤,決定立後了。”
聽聞至此,在場的官員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暗自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女子來。然左傾王卻是不以為意的冷哼了一聲,昂聲道,“不過一介草民,飛上枝頭亦是當不成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