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響亮的馬蹄聲從不遠處外傳來,幾乎震動了半片天,西羽天一臉陰沉的注視著前方,雙手不由得握緊了雙拳,身後傳來哨兵急切的呼喊,“主子,四營十八騎的人,殺過來了!”
然西羽天卻是頭也沒回,任憑哨兵在那呼喊著,隻是,那本就陰沉的臉上,此刻不由得多了幾分厲色。四營十八騎,身為帝王直接統領的皇家軍,其實力不言而喻,這幾年,四營十八騎從沒有離開帝都半步,這也是他多年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之一。
他要做王,自然不能失了民心。民心所背,後來居上者反而坐收漁翁之利。
見此,沉默了良久的東雲槿也緩緩開了口,“黑影衛,將弓箭放下,不要輕舉妄動!”而劍拔弩張的黑影衛聽到命令,亦是迅速將弓箭垂了下來,快速朝自己的正後方齊齊退了一步。
請君入甕,這道理,西羽耀不會看不明白。他要西羽天,騎虎難下!
蕭瑟的北風呼呼的拍打著每一個人,吹的臉頰生疼,蘇陌也沒有跟著西羽天的人下去,與其呆在暗處,不知什麼時候被敵人拉出去捅一刀,還不如站在明處,讓敵人放下戒心。
天邊的最後一抹斜陽已經悄然暗了下去,整個帝都如同身處一片灰黑色之中,如同暴風雨前的預兆,壓得人喘不過氣息。
西羽耀的四營十八騎,終還是在一陣地動山搖般的馬蹄聲中恍然而至。
四營十八騎不等西羽耀發話,便不動聲色的齊齊的四散開來各路圍著北城門,前方步兵一人手持一盾,時刻警惕著城樓上的一舉一動,而盾兵後方則是三連排的箭兵,攻防聯合,這是最基本的招數,卻也最實用。
而西羽耀依舊一襲大紅色婚袍,極為顯眼的佇立在盾兵後方,似乎毫不在意城牆上有多少人馬虎視眈眈,城門外,有多少將士舍下層層埋伏。
那雙邪魅的丹鳳眼中,除了媚笑,依舊還是媚笑,讓人看不出心思。耀眼奪目的大紅色,將其的魅麗無害襯托的淋漓盡致。
然而見此陣勢,西羽天卻是不由得蹙起了雙眉,一代帝王,長相貌魅,在眾人看來,要麼陰狠毒辣,雄霸一方;要麼優柔寡斷,不成氣候。很明顯,西羽耀,絕對是屬於前者。
試問,追趕槿王與逃妻需要出動四營十八騎?就算你把槿王當回了事,用得著出動所有人馬?那是帝王軍!絕對衷心的帝王軍!東雲如今再怎麼虛弱,那也是頭虎,滅不了你,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他又何必花如此代價去對付槿王?他既然舍得用自己的帝王軍,那必是把今日之事當回了事。
既然如此,那便是早洞悉了一切,知道采羽援兵遲遲未到是自己動的手,知道迎娶蘇染必會招來東雲槿,知道自己必會去利用東雲槿這一顆好棋,每一步,都洞悉的清清楚楚。
嗬嗬,他的好哥哥,或許,在自己安插自己的黨羽,充實自己的人馬之時,便已被他看穿!西羽家的人,誰都不是吃素的。
如今,槿王和蘇染在自己手上,城外是他的十幾萬大軍,城門緊閉,量是誰,都無法搪塞這一事實,他西羽天,騎虎難下!
東雲槿一臉沉色的掃過下方人馬,四營十八騎全體出動?看來,他對自己還是不夠放心,當下雲淡風輕般說道,“西羽王的速度,還真是快啊!”
不知事實的眾人,此刻心裏自是充滿了佩服。嗜血戰神東雲槿,麵對兵臨城下,卻不露絲毫畏懼之色,還敢公然藐視他們的王,狂!好生猖狂!莫非他還真有通天的本事,能夠帶著準皇後,從這裏插翅而飛?
然而誰都不知,一場暗如潮湧的西羽政變,還未來得及萌生就被架上了導火索。
“槿王的速度,也不慢啊!嘖嘖!可惜了,城門緊閉,出不去,不然寡人還真是要吃了個啞巴虧,看著自己的準皇後就這樣被你拐跑,而無能為力!”說罷,西羽耀不由得挑了挑眉,然目光掃視到西羽天的身上之時,卻是不由得露出了一抹驚訝的表情,“皇弟?你不在家好生休息怎麼跑這兒玩了?照顧你的侍衛呢?真是該死,連自己的主子都照顧不好!十三,趕緊下來吧,皇兄帶你去吃糖!”
聽聞至此,本就怒不可遏的西羽天當場咆哮了出來,“西羽耀,別把我當傻子!”該死的,從小就是這樣,自以為是,仗著嫡出,奪了太子的身份,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無論自己怎麼努力,在他眼裏,卻還不如市井之人,該死的,憑什麼?敢諷刺他裝瘋賣傻?四營十八騎?你算什麼!不過十萬不足,他西羽天,有十五萬!再加上槿王的上百名黑影衛,西羽耀,你竟然敢出皇宮,請我入甕,我便要你無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