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音愕然道:“怎麼?”
寧清宇麵色一變,道:“陳方師兄這話在下可就不明白了。莫非是見了魔教勢大,連除掉十魔頭的功勞也不認了麼?”
他話中帶刺,甚是厲害,竟是暗裏指斥陳方誌和臨陣脫逃。
陳方誌和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寧兄這是甚麼意思?誌和一介微軀,為了武林公義,豈敢惜死?但事情並不是我做下的,要我擔當卻也不易!”
寧清宇見他發怒,唯恐此事越鬧越大,吵將出來,將自己等的卑鄙伎倆傳揚出去多所不美。
更何況禍在眉睫,此際正是用人之秋,更是開罪他不得。
當下改顏道:“小弟失言,陳方師兄勿怪。現下外敵臨門,你我自家弟兄,何必為了點小事爭喧?小弟這裏謝過了!”說著話深深一揖。
陳方誌和沒料到他會出此軟招,當下僵在當地,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
圓音大師微笑道:“陳方掌門,寧二俠說得是,此刻以共抗外敵為第一要務,自己的事慢慢再說罷!”
陳方誌和聽圓音大師發了話,自己無法不買他這個麵子,狠狠盯了寧清宇一眼,轉身坐下,與梵修師太對望一眼,苦笑著搖了搖頭。
玉佛子見這場風波平息,忽地想起一事,叫道:
“啊呀!大師與魔教人馬相遇在華陰東郊,現下大師已上山半日,魔教豈不是接踵而至麼?”
圓音微笑道:“老衲得知詳情後,心急如火,恐怕諸位在山上沒有防備,遭了魔教的毒手,這才買了一匹快馬,疾馳而來。現下計算裏程,魔教人眾應該還有五十裏路,咱們還有兩三個時辰可以準備迎敵。
不過要是行掌門之禮,時間可就不夠了。
老衲適才鬥膽,還未請二俠降罪。”寧清宇連忙謙謝。
幾人心中一寬,還未說話,一名黑服的華山弟子急匆匆跑了進來,叫道:
“啟稟二師伯得知,山下哨探弟子來報,魔教大隊人馬已至華陰西城,離此地還有五十裏之遙,似是向我華山而來,請二師伯定奪。”
寧清宇揮手道:“知道了,傳令下去,加派一班哨探,一有變化,隨時來報!”
那弟子得令退下,心中暗道:二師伯果然氣度不凡,聽說這樣大的陣仗還是鎮定如恒,這……這可比大師伯掌門的時候強得多啦!
他一退出室中,寧清宇等人欠身離座,拱手道:
“現下事在緊急,便請大師號令,咱們共抗強敵!”
圓音道:“既然如此,老衲義不容辭,咱們這就去罷!”
六人來到劍氣堂上,堂上眾人正自交頭接耳,一見他們身形出現,喧聲立止,靜待其變。
圓音咳嗽一聲,道:“適才老衲等得到訊息,任我行率魔教千餘人眾,意欲進犯華山,現下隻在五十裏外!”
眾人聽在耳中,當即大嘩。圓音右手一揮,接下去道:
“本來今日是寧二俠接任掌門的大好日子,華山派又是主人,不過大家都推舉老衲率眾禦敵,老衲也就不推辭了。
“此番魔教號稱針對五嶽劍派而來,但凡我武林同道,皆有禦敵之責!”
大家本來聽說魔教來犯,均有栗栗之意,但這時誰肯打退堂鼓,叫眾人小覷了?
當下紛紛道:“正是如此,便請大師發令。”
圓音目光如電,道:“如此甚好。丐幫侯總護法!”
侯君集搶上一步,道:“大師請吩咐。”
圓音道:“請總護法率貴幫弟子扼守山口,擔任聯絡之責。哪方有變,及時來報!”侯君集領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