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的皺著眉頭看著眼前一次次的將我和妹妹拉進地獄的媽媽,想象不到她的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我突然拉開我的衣袖叫她看著手臂上的傷口,叫她看到我身上的傷痕,我的聲音不受控製的大了起來,“這是他打的,你一直惦記的那個男人親手打的,還有這裏。”我指著我的腦袋,說,“我的腦袋被叔伯們踩在地上,我主了很長時間的醫院,可我卻告訴你們我在外麵實習與導員一起打工,嗬嗬,媽媽……我受的苦你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你再看看我妹妹,看看展顏,她才多大,現在就要忍受這些?你帶給我的痛苦我認了,可我的妹妹無辜的,她不該遭受這一切,她的美好童年呢,她的美好未來呢?媽媽,這一切全都毀在了你的手上,是你……”
媽媽吃驚的看著我,不敢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上前仔細的看著我身上的傷口,我低頭瞧著她,本該是一個剛強獨立的女人,為什麼一遇到男人的事情就辦成了沒有腦子的笨蛋?
從前的媽媽在我的心中就是一個能做很多事情的厲害母親,可不想,自從嫁給了這個男人之後她就將自己演變成了整日以淚洗麵從不反抗的蠢女人,甚至還將這份愚蠢帶來的後果無情的帶給我和妹妹,可我們做錯了什麼?
“女兒,媽媽不知道,媽媽不知道啊,啊啊……”
媽媽抱著我大聲的哭,而我的臉上卻一點淚水都沒有,我隻看到妹妹縮著身子躲避在門縫裏麵偷偷的瞧著我們,我將媽媽推開,說道,“媽媽你要是離開我們現在就走,你不想走的話我帶著妹妹離開,你自己做決定。還有,我告訴你,繼父已經進去了,半年後才出來,就算他們家人鬧到天上去也出不來,別想框我們的錢,再鬧下去我還是會報警,逼急了我寧願書不念了也要告他害了我妹妹。”
我終於說出來了,這個不敢麵對卻又不得不麵對的事情我終於說出了口,就像一塊剛才無情的從我的頭頂上劈了下來,驚的我全身都有些難受。
媽媽繼續站在那裏,低著頭,一聲不吭,我看了她一會兒,走進去背上我自己的書包,拽著妹妹和她手裏的包裹,再一次站在媽媽跟前的時候我也就在請求著她的意見,“媽媽,你跟不跟我們走?”
就算我最後去賣身我也要將我妹妹保護好。
媽媽摸著淚水,抬頭瞧著我們,低頭的時候從懷裏拿出了一些錢給我,我既無奈又失望,看著她顫抖的樣子,看著她軟弱的樣子,我將她手裏的錢拍掉,拽著妹妹再一次離開了。
出來之後,我沒有回頭,甚至都沒有去看她站在陽台上的身影,隻聽妹妹在我耳邊小聲的說,“姐姐,媽媽在陽台上看著我們。”
我將妹妹摟著更緊了,打車直接去了學長的家裏,可到了樓下,我卻沒有進去,我不能再給學長添麻煩了,他現在有了女朋友我更加應該劃清界限,想了想,我決定將我妹妹帶我去在郊區的住處,可偏頭看著她的時候,我還是猶豫了。
我拉著她坐在了馬路邊上的石凳子上,問她,“展顏,姐姐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了你好,你知道嗎?”
展顏重重點頭,抹去我臉上的淚痕。
我怔了怔她頭上的發卡,鑲了水鑽的發卡在昏暗的燈光之下閃耀著點點光芒,我勉強微微笑著,最終拉上她去找最近的住處。
先住在便宜的旅館一宿,這個時候再在學校後身的附近找一個地方還是可以找到的,學生放下,很多學長學妹都不租住了,想必空下來的房子會很多,就這麼打算著,我帶著妹妹住在最便宜也是最吵鬧和最不安全的地方去了。
夜裏的時候因為隔音不好,我們總是能夠聽到聲音,開了電視也還是感受到撞擊的無奈。
後半夜的時候終於睡著了,妹妹好像還發著高燒,我出去給她買藥,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呆呆的坐在床上看著地麵,我嚇壞了,叫了她很久她才搭理我,她告訴我說,“姐姐,我剛才夢到繼父了,他在我身上,我不敢動。”
心頭上劇烈的一顫,我痛的渾身無力,還是上前將她抱住,不住的低頭對她說話,“別在意,隻是做夢,會過去的,會過去的。”
妹妹瑟瑟發抖,因為發高燒渾身像一具火盆,我給她吃了退燒藥,能蒙著被子拍著她睡,後來終於睡著了,高燒也退了天也亮了。
因為旅館是到晌午才到時間的,我想叫她好好的再睡一會兒,她卻死活不願意,一定要跟我去出去一起找房子。
我答應下來,簡單的吃了早飯就去了學校後身,
學校的後身是一片建築平底,這裏拆遷之後打算建高樓,所以這裏從前那些便宜的房子都不在了。我和妹妹又走了回來,學校的前身房子貴的原因是這裏衝著對麵的市中心大道,可我實在租不起,最後所能考慮的就隻有我們現在租住的地方附近了,那裏隻有兩排陳舊的老樓,水電時常斷,不過還能住人,還算便宜,最主要的是距離我們學校很近,可我除了學校熟悉,別的地方一點兒都不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