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青陽容雪下山自然是為了逃婚,隻是平時她習慣了下人的照料,這次逃下山來卻是身無分文。
一文錢都能難道英雄漢,更不用說此時還得掩藏行蹤的一個姑娘,青陽容雪這時才想起習遠來。
在當鋪門口等了兩天卻是不見習遠的身影,青陽容雪這才有些擔心習遠是不是早就把東西當了拿錢跑路了。
就在青陽容雪要絕望的時候,今天一大早卻是瞧見了那少年往當鋪裏麵走,於是她便尾隨於其後。
青陽容雪想看看這少年是否依約前往青陽派,若是少年守約她自然是半路上就表明身份,若是少年準備拿著錢跑路青陽容雪自然不會少了他一頓苦頭。
但是青陽容雪一路跟來,發現這少年卻是跑到了縣衙裏幫人打起了官司,這青陽容雪本就是嫉惡如仇的性子,要不是如今她準備逃婚定是好好教訓那幾個青陽派的外門弟子。
不過在青陽容雪看來這案子後來處置也還算公允,那幾個外門弟子也沒有壞了青陽派的名聲,這才按住了性子沒有跳出來,隻是以她少女的心智哪裏能想得到魯員外這一死不過是薑浩做的一個舍車保帥的局而已。
習遠幾人攙扶著老王頭回到了他的破院子,這時習遠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青陽容雪講得清清楚楚。
前因後果講完,習遠接著說道:“這位姑娘,我看你在青陽派地位不低,是不是可以帶我去找葉道長,我把這事給他講清楚,然後我再下山幫王伯找他的女兒翠翠。”
青陽容雪撇撇嘴道:“這有何難,不過姑娘我現在有要事在身,沒有那個閑工夫去管你的破事。另外,你用了我的一百兩就當賣身給我了,你要隨我一同上路!”
青陽容雪本來是想一個人上路,此時轉念一想帶著這兄妹二人路上不但可以掩藏行蹤,就是觀這少年行事老成,帶著他一路上還有個人照應,因此青陽容雪便有了帶他們二人一同上路的想法。
“可是,姑娘,葉道長那邊和王伯這邊可要如何是好?”習遠試探著問道,在他看來這姑娘能在路旁對他施以援手,便不是那見死不救的人。
青陽容雪蹙著眉想到,突然眉毛一展開心道:“有了,我書信一封將你所說之事寫清楚,交由人轉給葉道長不就行了。至於老伯的閨女,我在書信裏讓董叔幫忙去找,有我青陽派出手,找個人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如果這事情簡單,習遠倒覺得這是個不錯的辦法,隻是在公堂之上青陽派給聞縣令施壓後活活將魯員外打死。
往深了裏想,這後麵指使之人恐怕也不簡單,因此習遠接著問道:“姑娘於我有恩,還不知道姑娘芳名?”
“青陽容雪!”青陽容雪對於自己突然想到這麼好的辦法開心不已。
“啊,我想起來了,你就是上次救我女兒的姑娘,”老王頭在一邊突然說道,“小老兒眼拙,剛剛沒有認出恩人來。”
老王頭之前神誌有些恍然,再加上青陽容雪男扮女裝,他便沒有認出來,此時聽到青陽容雪自報家門才突然想起來當日之事來。
老王頭絮絮叨叨把當日之事一說,青陽容雪這才想起來上一次她見青陽彬調戲姑娘便對他大打出手,不過她倒是沒有注意姑娘和他老爹長什麼樣子,因此對於老王頭是一點印象也無。
習遠一邊聽一邊猜想著,他估摸著所有的事情便是這青陽彬搗的鬼,不過眼前這位青陽容雪當日能當街製止那個青陽彬,想來她在青陽派中的地位自然超群,說不準葉道長那裏由她代筆還能解釋得更清楚一些。
想到這裏習遠便說道:“那便全依姑娘所言,我兄妹二人此後便聽姑娘所令。那我們何日出發?”
“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就動身!”青陽容雪想了想說道。
習遠和落落所有的家當都在身上,對於青陽容雪這個提議自然是沒有異議。
青陽容雪找了紙筆書信兩封,一封自然是與葉道長解釋習遠之事和要求董叔幫老王頭找閨女一事,這一封信讓老王頭去青陽派交給董叔。
另一封卻是有些奇怪,上麵隻寫了青陽彬三個字,然後將當票和這封隻有三個字的書信疊在一起,卻是要老王頭寄放在青陽城中的一家客棧之中。
“走吧,我們出發!”青陽容雪安排好這些事便準備上路。
“姑娘,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以後不要叫我姑娘,叫我二少爺!”
“二少爺,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遠方!”
“呃,那到底是哪裏?”
“北海的盡頭!”
“那是哪裏?”
“北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