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遠這時候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真枉他二世為人了。獨孤柔剛剛的手段是在複仇,所以才顯得如此的凶殘。
每個人背後都有隻屬於他們的故事,凶殘也罷,善良也罷,恐怕都不是外人所能夠理解的。獨孤柔就是當年毒龍穀裏逃出來的幼龍,當年母親生她之時被居正和毒門門主竇世通帶人圍攻,後來父親把她送到安全之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龍之一族可以說是上天的寵兒,母親的記憶會直接傳遞給後代,位於生命樹頂端的他們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生存的困擾。因此,即使少了父母的照顧,獨孤柔還是一路順利地成長著。
獨孤柔可以說是天縱之才,經過母親被圍攻,她知道那看似固若金湯的毒龍穀就再也不是避風港了。因此,獨孤柔出了毒龍穀,在周圍的大山中潛藏行蹤達十幾年之久,並且練就了一身潛行獵殺的本領。
仇恨的種子早就在獨孤柔的心裏長成了一顆參天大樹。今天第一眼看到居正,獨孤柔就知道這就是當年的仇人。
幸得上蒼垂憐,這個仇人此時簡直不堪一擊。獨孤柔當然毫不猶豫地痛下毒手,更是用了人類“淩遲”之刑來炮製他。獨孤柔之所以是這麼殘忍,是因為從母親那裏傳承的記憶告訴她,但凡龍族被人類襲擊,最後定是被扒皮抽筋,就是靈魂的結晶—龍珠也會被人類煉化!
看著獨孤柔站了起來,習遠默默說道:“獨孤姑娘,你父母在天之靈一定很欣慰了!”
獨孤柔此時的聲音中終於有了一絲溫度:“或許吧!”
見著獨孤柔頭也不回地往山下走著,習遠忙跟了上去。
“獨孤姑娘,我們這是去哪裏?”
“去救你朋友!”
“嗯?太好啦!”
“如有虛言,死!”
“啊!不會,不會!我真有朋友被困在石頭城了!”
就這樣,二人在晚霞裏朝著石頭城的方向走去...
刁漢在風雨中漫無目的地走著,他兩眼空洞腳步虛浮,就像是一個在森林裏遊蕩的孤魂野鬼。
風停了,雨住了,刺眼的陽光打在臉上,刁漢抬了抬頭,便向山林之巔走去。
是時候跟這個世界道別了,當年失去妻兒的時候,刁漢就成了這個世界上的一個活死人。
為了複仇,刁漢做了居正手下的一條狗,這些年他的雙手亦沾滿了其他無辜者的鮮血。
與毒門的聯手是刁漢最後的一擊,眼看就要事成結果卻是功虧一簣。刁漢絕望了,此時的他經脈盡斷,複仇已經成了天方夜譚。
老天你為什麼不開眼,你那所謂的天道呢?
刁漢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泥濘的道路上,已經快要到山頂了。都說無巧不成書,刁漢從另一條路到達山巔的時候,習遠和獨孤柔剛剛從另一條路下了山。
當刁漢發現在風中微微搖擺的樹枝時,他壓抑著澎湃的心潮,如朝聖一般一步一步挪向那樹枝。
“哇”的一聲怪叫,這聲音仿佛不是從刁漢的嗓子裏發出來的,而是來自靈魂的嘶吼。
“蒼天,你老人家總算開眼了,”刁漢跪在地上,麵向遠方吼道,“我妻,我兒,你可看到,居正那狗賊已經下地獄了!”
雖然此時居正的人頭已經麵目全非了,但是刁漢卻判斷這人頭便是居正無疑。在刁漢看來,居正之死定與那少年有關,隻要找到那少年便能肯定他的判斷。
刁漢隱約記得竇靜兒提到將少年的朋友拘禁在石頭城,隻要回到石頭城,一切自然就能真相大白。
想通這一節,刁漢便連滾帶爬地衝下山,然後朝著石頭城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