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看著司晨，總覺得他的話中有著濃濃的無奈。這個意氣風發的男子，也有著自己無法決定的命運嗎？
“自然要記著，我們中的任何人，若是不在了，那另一個人，就要記住我們同生共死後的日出。晨若是不在了，那，我一定也會記著的，這算是我們的約定。”白月自然能聽得出司晨的無奈，他的身份，應該不簡單吧。一個人，若是活的連自己都無法決定自己的將來，這無疑是種悲哀，是種無奈。
“所以，你們兩個打算把我忘記了嗎？”李念出現在他們身後，見司晨沒事，便放下了心。走到司晨旁邊躺下，看著日出。現在的日出，已經照得整個天空都紅彤彤的。
“你沒事了？”李念想著剛剛白月與司晨的對話，這樣的日出，這樣的早晨，該記住的，自然還有他自己。
“我沒事，你呢？看上去疲累的很。”司晨見李念一身狼狽，眉目依舊俊美，卻還是掩不了深深的疲倦。
“路上遇到伏擊，便走得慢了些。回來的時候，馬兒累死了。”李念頓了頓繼續說道：“失策啊失策。我若是知道你已經無礙，就不將大夫帶過來了。”李念整個人，努力地睜開眼睛，他是想要跟他們一樣，記住這樣的早晨。
“你就算將大夫帶過來，也應該不至於累成這樣吧。”白月好奇地轉過頭，隔著司晨，看向李念。現在的李念，看起來，像是隨時要睡過去一般，整個人看上去，柔弱的很。哪還有初見時的那種意氣風發，風采絕絕？
李念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這便是我最後悔的一件事，我若知道路上馬兒會死，就不將大夫打暈過去了。這一路，我帶著個人使用輕功，實在是累得很。”
“哈哈哈。”白月大聲地笑著，原本蒼白的臉色，也變得有些紅潤起來。李念，看上去，一直都是聰明得緊的。卻沒想到，這一次，會被自己弄的如此狼狽。白月想起李念那隻比女人還美的手，有些嫉妒。但現在，卻不嫉妒了，反而高興的很。這應該，就是幸災樂禍吧。
李念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他瞪著陽光下笑得異常燦爛的白月：“看起來，我倒黴，你倒是高興得很。”
“自然高興，現在，我們哪個人看上去又不狼狽呢？”白月也看著李念，兩人相視一笑，又轉過頭看起了已經有些無法直視的太陽，耀眼得很，就像初見的李念，風采豔絕，就像初見的司晨，意氣風發，讓人無法直視。
三個人專注地看著太陽，感受著陽光，沐浴著溫暖。不知不覺間，竟一個個的都睡了過去。直到太陽漸漸西沉，三個人才一個接著一個地醒了過來。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隻是靜靜地躺著，像是等待著什麼。李念首先起身，看著樹林深處喊道：“出來吧。”
白月一驚，忙起身站到李念身邊，以為那些黑衣人又來了。卻沒想到，來的這些人，看上起，恭敬的很。不像是壞人的樣子，這才看了看李念：“你的人？”
李念點點頭：“要靠他們去西京呢，我們現在沒有馬。”
“這樣，那趕緊走吧。”白月催促著，這一地的屍體，她早就看的煩了。任誰看著一地的屍體都會覺得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