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雖然心裏有數,但是又不能完全確定,所以隻能問他。
潘越把筆記本轉到我麵前,屏幕由原本的灰暗跳到了明亮,那個整容整形醫院的首頁完完全全清清楚楚地呈現在了我的麵前。
“你還是要我去做?”
“我有谘詢過,你的時間不長,手術成功率是百分之八十, 而且很容易恢複,夏狸,我已經都安排好了,就剩你決定個時間,我帶你去!”
“我不想去!真的不想!去掉了又怎麼樣,能把我之前的孩子還回來?能讓那些發生的事都當做沒發生過?”
“不能!是的,即便你身上的疤痕都消失了,你失去的還是失去的,回不來,也不可能回來,可是你所惦記的東西也沒有一些繼續發揮下去的空間。很多時候悲傷的記憶都是由導火線導出來的,所謂觸景傷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對於這一點,我想你也不需要我對你做什麼解釋,你很清楚,也很明白,你從中國來到法國,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讓自己不看見那些和過去有關的東西嗎!”
“你都知道,為什麼還要我去,你更應該知道,有些東西不是我換個地方就可以了!”
“是的,我們不能本質的去改變什麼,但是可以慢慢的試著給自己別的空間,我之前也說了,觸景生情,所以當沒了這個景你也就不會在盯著這件事了。”
潘越又和我說了很多,點點滴滴,我都能感覺到他的努力,我盯著他看,眼淚漸漸地吞了回去。
“好,我答應你,我去!”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臨時改了主意,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突然覺得不抵觸了,我似乎也有那麼一點小期待,期待自己能抹去一些東西。
潘越問我打算什麼時候去做手術。
我對這個並不是很了解,我問他:“這個手術需要多久,是一次性完成嗎?”
“不清楚,具體的話要醫生見了你看了你的疤痕才能決定,但是我也打聽了一些,疤痕的時間越短,治愈期也就越短!”
“好,那就下個禮拜吧!”
“好!”潘越合上了電話對著我笑,我這一答應,他說他都覺得自己心裏堵著一塊石頭掉了下去似得。
我扯了扯嘴角問他:“有這麼嚴重嗎?”他凝著眸子深深的望著我,開口講話一字一句都很清晰。
“怎麼不嚴重,夏狸,可能你不信,在我第一次見到你之後,我整個人都陷入了無限的自責和痛苦中,你知道看到自己自己愛的人受苦是種多難熬的折磨,我到現在都不想去回憶那天回來後我的心情,哪怕到現在即便你笑著坐在我對麵,我也開心不起來。”
“都說一個人的眼神是見證經曆的最好證明,我是信了,以前你的眼睛總是亮的,亮的發光,滿滿的的都是自信,在你的瞳孔裏有些對未來的期許和向往,可是現在????????”
“現在我就是像是個行屍走肉的人對嗎?”我撇過腦袋揚著下巴看他,燈光灑下來的光暈把我的視線晃得有點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