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凝認真看著顧亦辰，她的眼神還是顧亦辰熟悉的。
蘇芷凝想走過去，又停下。
她搖了搖頭，站在原地：“我就不過去抱你了，你送我回來，被人拍到就已經會很麻煩了。”
顧亦辰點了點頭，雙手插兜，他沒有多說其他，眼底布滿一把溫和：“進去吧。”
蘇芷凝回了別墅。
門關上後，顧亦辰從門前離開。
他驅車經過另一處別墅時，把車速下意識放緩。
這棟別墅的燈也都亮了， 一盞接著一盞，顧亦辰落下車窗看著別墅的二樓，臥室的窗前經過一道身影。
窗簾是拉著的，所以看不到她的臉，她隻是一閃而過，轉眼已經從男人眼前消失。
顧亦辰把車重新提速，一踩油門，車身飛快從路邊開走。
回到家，顧亦辰推開門經過玄關，看到旁邊的地板上散落著一些紙張。
顧亦辰走過去把紙一張張撿起來，拚湊成一份完整的離婚協議。
顧亦辰坐入沙發內，把離婚協議翻開一頁頁看完。
喬思沫沒有從他手裏要求任何財產分割，她隻要帶走希希。
她決定走了，就沒有一點留戀。
她的心何嚐不是狠的，隻是她要的他給不了。
很多事多年以前就是注定的結果，現在，他們都在自討苦吃而已。
顧亦辰上了樓，把離婚協議放在床頭櫃上，臥室裏空蕩蕩的，沒有喬思沫的身影。
他和平時一樣解開扣子，打開衣櫃時看到裏麵掛著喬思沫常穿的幾件衣服，喬思沫好像又出現在他眼前一般。
顧亦辰從衣櫃前走開，來到浴室洗澡，他打開花灑，不知怎麼，一種疼意從他的心頭蔓延開去。
離婚的事被一拖再拖，顧亦辰始終沒有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喬思沫沒收到他的回應，想見希希一麵也是難上加難。
這天喬思沫又來到學校門外，她喬裝打扮得安雅都認不出她是誰。
等放了學，喬思沫在門口等著希希，人群裏湧入一個個小孩的身影，就是不見希希的影子。
喬思沫已經是第幾次落空了，等所有人都走光，門口重新恢複安靜，隻剩下喬思沫一個人。
喬思沫接到安雅的電話：“見到希希了嗎？”
“沒有，”喬思沫神色懨懨，轉身從門口走開，“我現在回去。”
“好吧。”安雅也很鬱悶。
喬思沫收起手機，猛地瞥見路邊一輛熟悉的車。
車已經在路邊停了很久，裏麵的人一直在注視著喬思沫的一舉一動。
熟悉的車牌讓喬思沫渾身一震，她大步走過去拍打車窗。
後座落下墨色的玻璃窗，讓她能看清裏麵的情形，顧亦辰坐在車內，果然是他。
喬思沫還沒有開口，顧亦辰已經先一步回答了：“不用等了，希希轉學了。”
喬思沫眼神驟然一變：“你把他送到哪了？”
顧亦辰沒有回答：“你放棄離婚的念頭，跟我回去，我就讓你見到希希。”
喬思沫一手拍向車門：“你混蛋。”
顧亦辰坐在車內看向她，語氣冷清：“你想怎麼罵我都行，可我不會讓你去向穆森求助。”
或者說，他沒辦法忍受看到喬思沫和任何男人走得近，尤其是穆森。
喬思沫心底一沉：“你不同意離婚，是為了讓我沒辦法和別人在一起？”
“你可以這麼想。”
“你得不償失，就不考慮蘇芷凝的感受嗎？”
顧亦辰的眼神冷淡些：“她的感受，還不需要你來考慮。”
他明明就是在乎蘇芷凝，卻不肯和喬思沫離婚。
男人的態度陰沉不定，讓喬思沫難以捉摸。
喬思沫把偽裝自己的鴨舌帽一把抓下來，越過車窗丟在男人的手邊。
顧亦辰低頭看下，把帽子拿在手裏：“你生氣，有什麼用？”
他不離婚，她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