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輸了，可她沒有，他知道，如果失去，他才是輸得最慘的那個人。
他感覺不到疼，這點感覺和心底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護士在旁邊不知道又說些什麼，顧亦辰沒有細聽。
他抬手讓護士不用管：“我沒事。”
護士勸說無果，隻能走開。
顧亦辰沒等到手術室的燈滅，就聽到走廊裏傳來一陣交錯的腳步聲。
來的不隻是一個人。
蘇芷凝一路快步走到顧亦辰身邊，她臉上帶著急切，看到顧亦辰身上的血，蘇芷凝臉上也失去幾分血色。
蘇芷凝急忙拉住顧亦辰讓他轉過身對著自己，她語氣焦急：“亦辰，出什麼事了？”
顧亦辰沒有回答，而是看下蘇芷凝身後。
穆森的腳步就在蘇芷凝後麵，兩人是一前一後走到了手術室外。
穆森的腳步似乎也有些急，他朝手術室看了好幾眼，都沒能立刻收回視線。
喬思沫就在裏麵。
顧亦辰垂眼看下蘇芷凝：“你和他一起來的？”
蘇芷凝搖頭，還緊緊拉著他的胳膊：“我和他是在樓下遇到的，我也不知道他會來。”
顧亦辰聽了，點下頭，就當做信了。
穆森臉上的表情顯然他的注意力不在蘇芷凝的話上，他可以隨便蘇芷凝怎麼去歪曲，去欺騙，他不管。
可他看顧亦辰這麼輕信蘇芷凝的話，真是毫無底線的縱容。
顧亦辰把蘇芷凝的手從他胳膊上拂開，又看向穆森。
“你來幹什麼？”
穆森望了望手術室的方向，趁著裏麵出來個人，一把抓住護士：“她怎麼樣了？”
穆森有些情急，護士還沒開口，穆森就被顧亦辰的手掌從護士麵前推開。
穆森反推一把：“你給我讓開。”
他的語氣很衝，顧亦辰已經很久沒看到穆森露出這種不耐煩的情緒。
穆森在他麵前，總是一副氣定神閑的姿態，似乎要看他們的笑話到底才會罷手。
顧亦辰冷睨著穆森：“該讓開的是你。”
“你也不看看你對她做了什麼，好意思說我？”穆森試圖上前，顧亦辰又是伸手一擋。
顧亦辰盡管手臂受傷，可還是把穆森擋了回去。
穆森站定腳步：“你有完沒完？”他的注意力從護士身上被迫轉移到顧亦辰的臉上，才意識到顧亦辰的臉色有多難看，“我問問她的情況，礙你的事了。”
穆森坦白說，顧亦辰這幅表情比當初他帶走蘇芷凝時有過之無不及。
顧亦辰這是處處防著穆森，絲毫不讓他有機會接近喬思沫。
可穆森心想，喬思沫如果醒了，就是選擇他也不會選擇顧亦辰，一個把自己傷透了的男人，有什麼好留戀的。
顧亦辰聽出了穆森的聲音是真的有些急，他眼神更沉更深。
顧亦辰顯然不想和穆森廢話，隻吐出兩個字：“沒完。”
蘇芷凝看兩人相持不下，從旁邊拉住護士。
護士轉身這才看到蘇芷凝，蘇芷凝小聲問：“她還活著嗎？”
護士朝蘇芷凝看了看，點下頭：“已經被救回來了。”
護士沒從蘇芷凝的臉上看到任何表情，蘇芷凝拉著護士的手指不由收緊下，她的聲音很低，兩人男人誰都沒有聽到她這番話問話。
顧亦辰拉住穆森的衣領把他推到幾步之外，“從這兒出去。”
顧亦辰麵色陰沉，他現在不想看到穆森。
“你就不能放過她？”穆森冷了冷聲，勢必要替喬思沫出口惡氣。
穆森握起的拳頭，毫不猶豫砸在了顧亦辰的臉上。
“你幹什麼？”蘇芷凝臉色驟變，鬆開護士上前將兩人用力分開。
穆森的胸口被蘇芷凝猛推一下：“你說我幹什麼？”
沒看見他在打人嗎？
蘇芷凝麵色微怒，穆森被她推得倒退半步。
顧亦辰也被蘇芷凝拉著沒能對穆森動手。
“不用攔著他。”顧亦辰說完，瞥向蘇芷凝按著自己的手，她過來時正好拉住他的右手，讓顧亦辰那一瞬間不可能去反擊穆森。
蘇芷凝最怕看到這一幕，他們相互動手。
她不希望他們之間有這麼針鋒相對的一天。
穆森整理下胸前被蘇芷凝碰過的衣服，他伸手彈了彈：“攔不攔，我打的都是你。”
蘇芷凝的臉色微變。
顧亦辰看向他，麵不改色：“你這一拳，我給你記上。”
“你欠她的呢？”穆森陡然揚聲，“欠她這麼多，你打算給誰記上？”
顧亦辰用手背抹下嘴角，看著穆森的眼神愈發陰沉冷漠：“你倒是會替她說話了。”
她。
蘇芷凝的心口一提，突然意識到，他們的一言一語之間，提到的都是喬思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