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她。
穆森的眼底暗存幾分戾氣，盯著對麵的兩人。
看看，這就是他們兩個人做的好事，他們是怎麼一步步把喬思沫逼到自殺的，穆森都看得清清楚楚。
顧亦辰察覺到穆森微異的情緒，臉色變了變：“你現在就從醫院離開。”
“憑什麼？”穆森大步走到旁邊往椅子上一坐，搭起條腿看著他們，他不避諱這番話是當著顧亦辰和蘇芷凝的麵一起說的，就是要讓他們聽見，“以我和她現在的關係，也是該我在這兒等她出來。”
蘇芷凝轉頭看著穆森，“你走吧。”
她的態度冷淡而催促，這是光明正大站在顧亦辰身邊要和穆森作對了。
她本來就如此，穆森冷笑下，看蘇芷凝現在的這幅表情，完全沒有昨晚的激情四溢。
穆森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有問題，他勾下唇，要不是他就知道這才是蘇芷凝真正的一麵，他說不定還要露出吃驚。
穆森伸手朝蘇芷凝指一下：“這句話，就是你最沒資格說。”
“就算我們在一起過，現在，你也知道我選擇的是誰。”蘇芷凝揚起下巴，上前一步，要澄清關係時突然被顧亦辰扣住手腕。
蘇芷凝轉頭看向男人。
一道女音突然打破手術室外走廊的氣氛，“思沫怎麼了？”
聲音裏帶著焦急，穆森轉頭看過去，安雅正跟著秦文從另一邊過來。
安雅是跑過來的，她飛快跑到手術室門前，伸手拍門。
“思沫，思沫你怎麼了？”
安雅焦急萬分，顧亦辰站在原地的腳步動了，他走過去把安雅拉開。
“你冷靜點。”顧亦辰的手剛碰到安雅，就被安雅用力推到一旁。
安雅轉身之際臉上帶起憤怒：“你讓我怎麼冷靜？”她瞪著顧亦辰，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竟然就這麼對著顧亦辰大吼，“思沫為什麼會出事？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才出事的？”
安雅的質問沒得到顧亦辰的回答，顧亦辰的臉色沉了沉。
安雅冷笑一聲：“我就知道，是你把思沫逼成這樣的！”
蘇芷凝站出來替顧亦辰開口，“安小姐，這是喬思沫自己的選擇。”
“你胡說什麼？”安雅大聲反駁。
蘇芷凝鎮定道：“剛才我問過護士了，護士說她是自殺的。”
安雅一驚，又是一怔，盯著蘇芷凝看了半晌不知道開口。
秦文的臉色不由變了，他轉首看著顧亦辰：“思沫真的是……”
他沒有把話說完，因為說到這兒，他的嗓音就有些發抖。
秦文握了握拳，安雅緊緊抓住他的胳膊：“不可能，別人誰都可能，隻有思沫，她不會想不開的！”
安雅口吻篤定，恨恨朝蘇芷凝看過去。
蘇芷凝的情緒尚且能夠冷靜，她大概是在場最鎮定自若的人了。
“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發生的，安小姐。”
穆森聽了這番話，不由抬頭掃一眼蘇芷凝，好一個自己的選擇。
“蘇蘇，我要是拋棄了你，你會選擇去死嗎？”穆森冷不丁開口。
蘇芷凝猛地轉頭看向穆森，穆森將視線早就轉開了。
蘇芷凝麵色未變，安雅怒不可遏，手一伸指向蘇芷凝對顧亦辰嗬斥：“你讓這個女人走遠點，她不配在這兒！”
顧亦辰抬起眼簾，嗓音依舊低沉得不像話：“你也不配在這說這番話。”
喬思沫還在手術，可安雅看到蘇芷凝就來氣。
“小雅，別這樣。”秦文從身後拉住安雅，想讓她冷靜下來。
安雅怎麼可能冷靜，她沒有對蘇芷凝動手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
都說喬思沫和蘇芷凝像，可安雅怎麼從第一眼就沒覺得。
蘇芷凝這張臉，那比得上喬思沫半分。
穆森看下秦文，“你拉著她吧，別讓她影響喬思沫的手術。”
秦文明白穆森這句話沒有惡意，拉住安雅：“小雅，你別急，顧亦辰一定會找最好的醫生給思沫治療。”
安雅對秦文的話半信半疑：“誰在裏麵？”
蘇芷凝在對麵很突然說出了這個名字：“給喬思沫做手術的，是穆延。”
顧亦辰側目看向蘇芷凝，見蘇芷凝口吻篤定。
安雅渾身一冷，因為這個名字有片刻的失神。
很快，她感覺到秦文還拉著她，安雅回過神來，她嘴唇動了動，想問秦文，穆延能不能真的把喬思沫救回來。
可安雅的嘴唇顫抖，她就是說不出穆延的名字，甚至關於他的話，都難以開口。
穆森抬起視線朝顧亦辰睨下：“我哥過來了？”
顧亦辰的眼神冷漠，但裏麵的情緒就是最好的回答。
穆森的心底突然有些異樣，他難以說明，但總覺得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