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懶得和她討論元睿究竟真心愛誰的話題,想了想,又接著問,“斛律楚邪讓你做什麼?”

“都說了,是王爺找到我的!”

夏清用力擰住她的臉,手指擦過她被開水燙破的細嫩肌膚,煙荷又怕又疼,慌張叫道:“他讓我監視王爺。”

“王爺知道嗎?”

“我早已經告訴王爺了,他是相信我的。”

“好,他相信你。”夏清鬆開手,冷笑:“相信也是暫時的,最起碼,這次王爺平安回來,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

煙荷大驚,整個人如遭雷擊,“不……不可能。”

夏清順手接過寶箏再次捧來的熱茶,這一回,卻不是用來潑煙荷的,可她的手才抬起,煙荷就下意識往後挪了一些。

無視她的動作,夏清以碗蓋撇去茶水的浮沫,抿了一小口:“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或許王爺回來後,我會幫你說幾句好話。”

煙荷不語,在她看來,夏清絕對是沒安好心。

夏清也不急,重新坐回太師椅,悠閑地品著茶。

這個時節已臨近立夏,一過午後天氣就有些燥熱,外頭的暖風吹進來,與柴房的陰濕潮氣混在一起,倒很是涼快。夏清靜靜地坐著,小口小口抿著茶水,不知過去多久,才聽煙荷啞著嗓子道:“斛律楚邪想要逼王爺造反,到時梁國大亂,他便可率北狄大軍,揮師南下,一舉吞並兩國。”

夏清心頭劇跳,端茶水的手也跟著一抖,滾燙的茶水灑出來,濺在她細嫩的手背上,寶箏見狀,匆忙掏出絹帕,要為她拭去手上水漬,夏清擺擺手,示意她不必擔心。

“你是說,王爺謀逆一事,根本就是斛律楚邪精心計劃的?”

“是!否則他劫持你做什麼。”煙荷紅著眼,恨聲答道。

想到被劫那日的情景,再次看向煙荷,夏清眼中已含了一縷嫌惡:“既然你知道真相,那一日,又為何幫著斛律楚邪?”

煙荷別開臉,鼻端冰冷地哼出一聲:“我就是想讓斛律楚邪折磨你!”仿佛從這句話中找到了力量,煙荷雙手撐地,緩緩站起身,紅腫的臉上也多出了一抹幸災樂禍的快慰:“怎麼樣?北狄一行可還滿意?聽說你被斛律楚邪折磨得極慘,到底怎麼個折磨法,不如講給妹妹我聽聽?”她上下打量夏清,最後定格在她的臉上,“你這張漂亮臉蛋,一定很討北狄漢子歡喜,斛律楚邪把你賞給了幾個人?十個,還是二十個?”

“砰”的一聲,夏清將手中茶碗重重擱在椅子扶手上,臉色鐵青。

她生氣,並不為煙荷的汙穢之語,而是整個事件,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她就像是一條導火索,被有心人加以利用,隻為他們心中的皇圖霸業,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