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站起身,夏清看也不看煙荷,徑直走出柴房。

她離開時臉色很不好,冰冷的氣息使人恍如置身臘月寒天,連暖熱的陽光照在身上,也感覺不到溫暖。

煙荷見她拂袖而去,還以為是自己對她的羞辱起了作用,那日過後,竟心情極好,每日都都不在吵鬧,送去的飯菜,她也乖乖吃完。

夏清身著一件絲滑的月白菱裙,筆直地站在花園中,本想出來透透氣,可暖洋洋的風,吹得她心頭越發煩躁。

“斛律楚邪,元徹,元睿,他們到底誰利用了誰,誰又贏了誰?”夏清伸手摘下藤架上的一朵綠蘿花,隨手一拋:“元徹利用斛律楚邪對付元睿,斛律楚邪又利用元睿對付元徹,那元睿呢?他是砧板上的肉,還是隔岸觀火的看客?”她垂目盯著地上的花,小聲喃喃。

又伸手摘了一朵芍藥,攤平在手掌心:“最不被看好的,或許才是最後的贏家。”她輕歎口氣,手掌一翻,花朵落下,正巧掉在綠蘿花的一側。

目光一轉,又伸手摘下一朵深紅牡丹,靜靜看著:“三方勢力,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幕後主謀?”

她蹲下身,將三朵花,以三角的形狀擺放整齊,接著,手指一伸,指向花中之王的牡丹,“元徹要對付斛律楚邪,還要防著元睿伺機作亂,最辛苦。”手指移開,再指向粉白的芍藥:“元睿與虎謀皮,和斛律楚邪做交易,不可靠。”搖搖頭,似在替元睿苦惱一般,臉上有似笑非笑的譏嘲。

最後,將手指移向綠蘿花:“斛律楚邪深謀遠慮,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太可憐。”

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審視座下的臣子般,夏清哼笑著:“這盤棋,誰都下的小心翼翼,卻又誰都沒有獲勝。”伸手一拂,將三朵花的位置打亂:“想要改變現狀,必須有一方先發製人,可這先發的一方,會是誰呢?”唇畔含著興味的笑,她站起身,一腳踩住地上的三朵花,嬌花本就易折,哪經得住她這樣踐踏,沒兩下,就被踩成一灘爛泥,融進了濕軟的土地中。

“化作春泥更護花,別浪費了。”她拍拍手,轉身走出花園。

“王妃。”

剛走出花園,正巧遇到秀蘭。見她麵有異色,夏清心知事情有了進展,忙將她拉進屋內,問:“查到什麼了嗎?”

秀蘭點點頭,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趙夫人打外麵剛回來,我偷偷問了跟隨她小廝,才知道她是去了皇宮。”

“趙夫人?”夏清心中一突:“是哪個趙夫人?”

“就是和吳夫人要好的那個趙夫人啊?”王府中並無第二個趙夫人,秀蘭知道她是忘記了,於是提醒:“半年前,吳夫人加害薛夫人時,不是給了趙夫人一張紙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