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神宗看著這兩個淚眼朦朧的女人,左右為難。
一個是自己心愛的愛妃。不管這件事是不是她做的,作為一個男人,全天下權力最大的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了,那還有什麼意義呢?
另一個是自己的皇後,她的家族勢力龐大,掌握著錦衣衛,錦衣衛是守衛自己安全的最後一道防線。自己平日已經很少寵愛皇後,都是以禮相待,若是得罪了皇後,錦衣衛造反,這個後果不堪設想。
皇後因為不滿福王,要削弱鄭貴妃的勢力,前幾日還指使福王手下的錦衣衛嘩變。這次事件是不是又是皇後安排的呢?很難說。
皇後的意圖很明顯,一定咬死是鄭貴妃的心腹太監龐保、劉成幹的。
“皇上,龐保與劉成長相差不多,宮裏的公公裝扮都一樣。長相也差不多。張差才見過幾次麵,記不住也是可以原諒的。熊倜的推測是建立在張差與這些人熟悉的基礎上。”皇後又開始反駁了。
“王大人。”皇後聲音很尖銳地喊道,“你剛才是不是說,張差在賭錢的時候遇到一位太監,然後跟著這位太監又進宮見到另一位太監。另一位太監給他木棍,讓他看到穿黃袍的人就打。”
“是是是,皇後娘娘說的完全正確。”
“皇上,才幾天的時間,怎麼可能記得那麼清楚。”
“皇後娘娘,此言詫異。剛才王大人也說,在張差的供詞裏麵說了,穿黃袍的是奸人。普天之下,都知道可以穿黃袍的就隻有太子和皇上。這兩個人不管刺殺任何一個都是死罪。”熊倜立刻回擊。
“這樣一件大事情,能輕易交給一個人?可見此事的目的不是在於刺殺太子,而是嫁禍。剛才芸兒與他過招的時候,我看到,此人功夫並不高。如果要刺殺為什麼不找一個功夫高的人。”
“可是,張差一直都咬定是龐保、劉成指使。這事沒有蹊蹺嗎?”皇後實在找不到可以反駁的,隻好死死咬定這個事情。
“這個就很簡單,就是幕後指使者讓他說的。讓他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咬定這兩個人。”熊倜回答道。
他又問張差:“你說指使你的有一個老太監,那劉成是老太監還是不老的,是給你木棍那個,還是帶你進宮那個?”
張差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話。熊倜看著張差的眼神一會看看皇後,一會看看王采之。
熊倜嘴角微微一翹,又看著張差說:“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張差想也沒有想就說:“不知道。”
熊倜大笑,說:“哈哈,我是你的同夥,你居然不知道我叫什麼?”
他又轉頭看著皇後說:“皇後娘娘,如果真的是貴妃娘娘買凶殺人,江湖上那麼多高手,隻要她肯出錢,一定會有人願意幫她刺殺太子。不用找那麼一個武功平平,眼神不好的家夥吧。就算她買凶殺人害怕暴露,下毒也比這個快吧。”
熊倜再次補充道:“如果在江湖上,買一個殺手,就算什麼武器不帶,赤手空拳都可以要太子的性命。”
熊倜字字有理,皇後啞口無言。
“拖下去吧。明日午時淩遲處死。”明神宗終於聽不下去發話了。
明神宗又看看熊倜,說:“熊公子傷勢未愈,就先留在宮中養傷吧。夏姑娘也留下吧。”
熊倜是此案至關重要的人物,明神宗不敢放他出宮。明神宗知道這件事情並不是這樣就能了解的。
“草民遵旨。”熊倜叩謝明神宗。
“朕今天累了,此案就這樣頂了。刑部整理好回稟就是。”明神宗看著還在旁邊跪著的鄭貴妃,“愛妃請起吧,朕送你回宮。”
明神宗說著陪著鄭貴妃走了。
鄭貴妃走過夏芸身邊的時候,特意看了她一眼。夏芸知道,她是要自己把握住機會。
皇後起身說:“皇上……”
明神宗並未理睬,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