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仔細地看完夏芸拿出來的印信,心“咯噔”一下,就慌了。對於夏芸和熊倜的突然襲擊,有些措手不及,連忙問:“請問二位,到揚州來,有何事?”
夏芸本來就受了氣,正找不到地方發泄。她冷冷地說:“知府大人,去年,揚州收上來的鹽稅有多少,老實交代。”
“二百多兩。”知府畢竟在官場上混久,夏芸這一開口就知道他們這是來幹什麼了,眉頭上的烏雲,一下就散開了。
“實際上呢?”熊倜很嚴肅地瞪著知府。
“實際上也就那麼多。”知府對於他們的質問,依然很淡定。
“知府大人不對吧。”熊倜皺著眉頭看著知府,把在客棧聽到的鹽稅又說了一遍。“知府大人,應該是一千多兩,現在隻有兩百多兩,少了那麼多,你做何解釋?”
知府聽了熊倜的話,嘴角微微邪動著說:“大人,你這話不能亂說。你有何證據,證明鹽稅有一千多兩,我隻上交了兩百多兩。這罪名我可擔當不起!”
“這……”熊倜一時答不上來,停頓了一下,“每年產鹽6億斤……”
“你又怎麼知道每年的產鹽量是那麼多?”
熊倜深深地吸了口氣,他感覺這知府的問題比自己還多。對官場不熟悉的他,一次次被知府占了上風。
知府見熊倜又停頓了,繼續抓住機會說:“敢問這位大人是何職務?”
熊倜愣了一下,他看著知府那奸笑,似乎有點不買自己的賬。“我是禦前正三品帶刀侍衛。”
知府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熊倜說:“不知大人貴姓。”
“我姓熊。”熊倜感覺有點被知府的氣場震住了,語氣明顯有點弱。
“熊大人,您不在京師好好保護皇上的安全,跑我揚州這塊小地方管什麼閑事。”
“這!”熊倜聽到這話更蒙,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夏芸立即就把熊倜的尷尬遮掩了,說:“知府大人,你好大的膽子,你怎麼說也隻是一個四品,熊大人怎麼也是禦前正三品帶刀侍衛。皇上派誰來查鹽稅,要經過你允許?”
知府也不怎麼買夏芸的賬,“這位公子……噢,不,姑娘。”
夏芸男扮女裝,知府一邊看著她一邊在心裏思考是叫公子或是?看到夏芸不高興的樣子,立刻又改口說道:“這位姑娘是何人?”
“我是誰,你不用管。你隻要把這些鹽都去哪了,說清楚就行了。”知府冷,夏芸的口氣比知府更冷。
“下官為官多年,一直兩袖清風,我所收的鹽稅一分不少的都上交了。”知府堅定地說著。
夏芸也不示弱,更加硬氣地說:“大人,你可以這樣說,但是有何證據?”
“那姑娘又有何證據,證明我貪汙受賄呢?”知府斜視著夏芸。
“我沒有證據證明你貪汙受賄,但是我有證據證明你玩忽職守!”夏芸也盯著知府。
“這位姑娘,藥不能亂吃,話不能亂說。你又有何證據?”
“我沒有證據證明,隻是這一路上來,我可是看到很多販賣私鹽的販子。”
“噢?是嗎,姑娘是看錯了吧,那不是買鹽。”知府死活不承認。
熊倜總感覺什麼東西不對勁,這知府好像很難對付,對他們的到來,熊倜腦子一下轉過來了,急忙跟知府說:“大人,恐怕我們搞錯了。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著熊倜硬拖著夏芸就離開了知府,夏芸一時也不知道熊倜在打什麼鬼主義,隻好跟著他出來。
走出知府衙門很遠之後,夏芸很納悶地看著熊倜說:“你怎麼了,怎麼話說到一半就把我拉出來了。”
熊倜微微一笑,說:“你沒有看出來,知府不買賬嗎?這樣就算問下去,那是沒有收獲,反而會打草驚蛇。”
“他偷稅,總會有證據的啊。實在不行,我們就找他的賬本來看?”
熊倜搖搖頭,說:“你以為他會寫在賬本上?”
“我知道,他不會寫在賬本上,但是肯定有什麼證據。隻要細心,一定會查出些蛛絲馬跡。”
“萬一這證據沒有在他的府上呢?”熊倜接著問。
夏芸一下也停住了,確實,今天這樣去知府縣衙有些唐突了。
熊倜看著她又說:“芸兒啊,下次,你別跟我生氣了,不然我腦子就不清楚了。”
夏芸本來就很生熊倜的氣,熊倜現在又這樣說,她就更來氣了,賭氣地說:“不是你讓我來知府衙門的嗎?”
熊倜眉毛下搭,弱弱地說:“我是說了,我們一起來知府,可是,我沒有說讓你直接去問知府鹽稅怎麼丟的啊!”
“那你不攔著我?”夏芸也不給熊倜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