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逃到了鄭貴妃的景仁宮,他看著一個地方有光亮,就衝了過去。
他什麼也沒有想,撞開門倒在地上。
“娘娘,娘娘,你看!”他這一撞把鄭貴妃身邊的小宮女嚇壞了。
鄭貴妃雖然是深宮女流之輩,但是出生大家,好歹也是見過世麵的人。一個陌生的刺客闖了進來,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大事情。
鄭貴妃心想:要是刺殺自己的,早來了,不用已經傷痕累累才跑來刺殺自己。在說,這些日子宮裏麵鬧刺殺也不是一次兩次,這次倒好,瞎跑來一個。不由心裏一動,也許……有些用呢?
她小心地走過去,把冷血的麵巾輕輕地拉下來。刺客的麵目讓鄭貴妃立即在心裏“咯噔”了一下,腦海裏不知道為什麼冒出一個念頭:這人的眉眼之間跟皇上好像,活脫脫一個三十年前的明神宗。
“快,快追!在那邊。”
鄭貴妃一聽,這必定就是這些人要找的刺客了。
“救我,救救我。”冷血拉著鄭貴妃的衣角哀求道。
鄭貴妃也不知道為什麼,毫不猶豫地說:“把她抬進去。”
鄭貴妃剛把冷血抬進去,王棟就帶人進來了。
王棟給鄭貴妃行了個禮,恭恭敬敬地說:“微臣給貴妃娘娘請安,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鄭貴妃用眼角冷冷地瞅了王棟一眼,她十分討厭王棟,正確地說,隻要是皇後身邊的人他都討厭。
“王大人,這麼晚了,你帶著那麼多人到本宮宮中有何貴幹?”鄭貴妃詢問著,語氣中透出她那強勢的氣場。
“回稟貴妃娘娘,剛才有刺客行刺皇上和太子。微臣帶兵追到這,刺客就不見了。所以……”
“放肆!”王棟還沒有說完,鄭貴妃就厲聲說,“你這意思是我窩藏刺客?”
王棟一聽,鄭貴妃這明顯是在找自己麻煩,他微微後退了幾步,連忙小心地賠不是說:“微臣豈敢,貴妃娘娘誤會了。”
“我這沒有,你到別地去搜查吧。”鄭貴妃揮著手,想把王棟打發走。
王棟低下頭看著地毯上有泥土,還有血跡,心裏一驚,又抬頭看了鄭貴妃一眼,心想:刺客應該在這裏。但是,為什麼鄭貴妃要私藏刺客呢?
王棟試探性地問道:“貴妃娘娘,您還是讓我進去看看吧,那賊人武功高強,萬一您有個什麼閃失,微臣身為錦衣衛指揮使,統管皇宮的安全,這個罪名,微臣擔當不起。”
“王棟,王大人。”鄭貴妃一聽,王棟不走,側身瞪著王棟,聲音陰陽怪氣地說,“王大人,你帶著人私闖後宮女眷的寢宮,該當何罪!你別以為你有皇後撐腰,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我告訴你,就是皇後來了,我也不放在眼裏。”
鄭貴妃這樣說,王棟也不示弱,直接指著地毯上的泥土說:“貴妃娘娘,如果不是你私藏刺客,那為什麼你這地毯上會有血跡和泥土。”
“哈哈哈。”鄭貴妃聽到他這話不僅不緊張,反而大笑了幾聲說,“王大人,你也真是可笑。你帶著人闖進來,滿身泥土把我的地毯弄藏了,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倒問起我的豈有此理。至於這血跡,王大人,你看看你的身上是不是有傷口,是你自己弄的吧!”
“你!”王棟一聽,這話他也沒有反駁的理由。這泥土和血跡明明是刺客弄的,但是要說是自己弄的也未嚐不可。
鄭貴妃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王棟的身上,他的身上也確實有一些傷口,這下她更得意地說:“王大人,雨下那麼大,你又受傷了,你還是先回去把你的傷口好好包紮一下,天氣潮濕,免得你的傷口發炎,灌膿,那就不好了。”
王棟聽著這貴妃這說話的語氣,緊緊地握著拳頭。以前就知道這女人不好對付,今天是正式跟她交鋒,果然難纏。
王棟低著頭,又仔細地看了看地上的泥土和血跡。
鄭貴妃看著王棟的眼神,立刻就猜到他的企圖,急忙說:“來人,還不趕快把這弄髒了的地毯卷起來,拿去給我洗了。”
王棟一聽,眉頭一緊,心想:這鄭貴妃葫蘆裏是裝的什麼藥。她為什麼要私藏刺客呢?難不成,這刺客就是她派去刺殺皇上和太子的。
王棟想到這,心裏打吃一驚,不敢往下想。愣了一下,又在心裏說:不行,此事,我一定要趕緊去告訴姐姐。
王棟衝著鄭貴妃又微微地笑了笑說:“時辰也不早了,貴妃娘娘就早點休息吧。微臣告退。”
說著,王棟就帶著人離開了。
她們剛走不遠,鄭貴妃就命人趕緊關門。又讓人把地上的泥土和血跡立刻清理幹淨。
她自己則急忙跑到裏麵去看冷血。
冷血已經奄奄一息了。
“來人!快,把他的衣服解開,幫他清洗傷口。”鄭貴妃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