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熊倜話音剛落,無塵道長的拂塵就重重地向熊倜的腦袋飛過來。
熊倜眼睜睜地看著拂塵向自己的臉上飛來,他想躲開,可是拂塵的速度非常快,他還沒有來得及眨眼拂塵就重重地敲在他的腦門上。
“哎呀!”熊倜揉了揉腦門,“太師叔,好疼啊!”
“你這小子,我現在想要救你,你還那麼多屁話。你在這耽誤我老人家的時間不說,還浪費了我那麼多藥,最關鍵的是,你還不領情!”
熊倜剛才說話的時候,心裏就已經後悔了。聽到無塵道長又這樣說,他心中更是後悔莫及,急忙道歉說:“太師叔,我不是這個意思。”
熊倜一邊說一邊在心中想:這個老道脾氣還真是古怪,朝夕令改,做什麼事情完全憑自己的心性去做。
我還是按照他說的去做吧,不然,說不定晚一會,這老道不知道又冒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不救我了,我這不是就完了?不是我怕死,實在是還有好多事要做。師父下山是要回來的,芸兒不知道怎麼樣了?
“太師叔,事情是這樣的。”熊倜深深地呼了口氣,要說起他這半生的事情,就要從他第一個心愛的女人開始說起。
“我從小在一個深山裏長大,一直跟我父親的世交楚伯父一家隱居,過著悠閑自然的日子。後來,有一天突然來了一批黑衣人……”
熊倜說著說著,眼眶慢慢地紅潤了,他把在九道山莊受的苦,後來又中了極北寒宮的寒冰掌,再到後來,在宮中被王棟折磨,一直到宮中被田爾耕打傷,胸口上留下兩個黑紫色的手掌印。
“不知道為什麼,師父就帶著我來武當山找風痕道長醫治,再以後的事情太師叔都知道了。”
熊倜說完看著無塵道長的表情,無塵道長的表情很凝重,眉頭緊鎖,不知道他在思考什麼問題。
熊倜小聲地試探叫道:“太師叔,太師叔?”
熊倜一邊說,無塵道長一邊用指頭在為熊倜算著他受過多少次傷。
“哈哈!”無塵道長突然大笑起來,笑聲穿破雲霄,讓熊倜也嚇了一跳,他弱弱地,“太師叔,你這在笑什麼?”
“你這小子真是命大,我剛才算了一下,你總共受了六次大傷,不對,應該是六次半!”無塵道長終於算清楚了,他心中的疙瘩也解開了。
“六次半?”熊倜詫異地看著無塵道長,說實話,不是無塵道長這樣說,他還以為自己受了至少十多次大傷。搞半天也隻是六次半。
熊倜撓了撓頭,好奇地問:“師叔,何來六次半呢?”
“你個笨蛋!”無塵道長又甩了一下拂塵,敲在熊倜的腦袋上,“讓老頭子我,給你好好算算。你在九道山莊被他們折磨,這是半次。”
“為什麼……”熊倜剛想問,為什麼九道山莊這個算半次,九道山莊的日子是他半生中最難忘,也是最難過的日子,在九道山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猶如一種煎熬。
“你這個臭小子,你不知道打斷人家說話是很沒有禮貌的嗎?再說,我老人家年紀大了,你這樣打斷我的話,我一下想不起來,怎麼辦?”
無塵道長雙手捶著自己的胸口,一副十分痛苦的樣子,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胸口,來不及釋放,他繼續說:“我要是有什麼話忘記了,說不出來,就會像石頭一樣壓在我的胸口,我鬱悶而亡怎麼辦!”
熊倜聳了聳眉毛,有些無奈地抓了抓後腦勺,深深地呼了口氣,我的天,我一直以為瑩兒的理由千奇百怪,這下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你說我一個堂堂武當……”他說到這又停了一下,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
“武當什麼?”熊倜又繼續試探。
無塵道長瞪了熊倜一眼,熊倜更是納悶,難道自己哪有惹到他了,他繼續說:“武當大俠?”
無塵道長一聽,這個詞好,他又白了熊倜一眼,繼續說:“對,我堂堂武當大俠,在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就這樣被一句話哽死了,情何以堪?你讓我以後投胎的時候去到閻王爺那怎麼抬起頭。”
無塵道長一邊說一邊哭喊著,當然隻是幹打雷不下雨。
熊倜一個大男人,若是一個宛若天仙的女子,在他麵前哭鬧,他還知道怎麼哄幾句,這樣一個老頑童在自己麵前哭鬧,熊倜拿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忽然,他靈機一動,說:“太師叔,你剛才隻說了半次,後麵那六次又是哪六次啊,你一會忘記了可不好啊!”
無塵道長聽熊倜這樣一說,雙手把剛才拉開的衣領一合,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扭頭又白了熊倜一眼,把頭高高抬起,“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