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聲“哼”讓熊倜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生怕哪句話又惹無塵道長不高興,這事情就沒完沒了,說不定他又不給自己治病了,或者再換一個什麼意想不到的招數來折磨自己,他就更不知道怎麼辦了。
“你小子給我聽好了,乖乖躺在那,我讓你說話你就說,我不讓你說話你就把你那嘴好好閉上,我最好找根針把他縫起來!”無塵道長瞪著熊倜說。
熊倜本還想回應一聲,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熊倜本來好奇心就重,思路也快,現在讓這個心直口快的他,不能說話,每次想要說話的話,要硬生生地把話憋回去。
他剛想說:好難受。嘴巴剛一張開,忽然想到不能說話。
熊倜嘴巴張開了,卻沒有說話,心中忽然感覺悶得慌,用嘴巴長長地呼了口氣。
無塵道長也盯著他,說:“你是不是要說話,你快說話,快說話。”
熊倜無奈地搖搖頭,這老頭子真是越快越像個小孩。不知道以後,還會出什麼花招。
無塵道長看熊倜真的沒有說話了,清了清嗓子,繼續說:“你中了極北寒宮的寒冰掌算一次,在暗河的時候,被踢得筋脈全斷算一次,在宮中受酷刑這又算一次。”
無塵道長一邊說,一邊搬著指頭,仔細地數著,說:“在微山湖那又是一次,你這一次雖說傷得不重,但是因為前麵的傷積累下來,也算是重傷了。在遼東,你墜落山崖,萬幸中的萬幸,當然也算一次。被田耳耕重傷算一次,其實嚴格上來說應該算兩次!所以加起來就是六次。”
熊倜笑了笑,心想:這老頭的邏輯還真有趣。
無塵道長得意地說完了,眼睛愣愣地看著熊倜說:“你小子怎麼不說話啊!”
熊倜清了清嗓子,說:“不是你老人家說,讓我嘴閉上,沒有您的吩咐我哪敢說話啊!”
熊倜一時嘴快,這話一出心中就後悔了,萬一這又把太師叔得罪了怎麼辦。
“哈哈哈!”無塵道長大笑起來,“你小子有點意思,比當年我跟歐陽猛虎還有趣。我現在讓你說話了,你可以說了。”
“太師叔,為什麼九道山莊算半次呢?”熊倜憋了半天總算他把心中想問的問題問出來了,頓時心中感覺豁然開朗。
“哎!剛才還誇你聰明,你現在又如此愚笨。九道山莊你就受一些皮肉之苦。算不得什麼大事情,皮肉傷再怎麼重時間總會平複的!”
熊倜點了點頭,說道:“也是如此!”
無塵道長又拍了一下熊倜的腦袋。
熊倜又納悶了,說:“太師叔,你為什麼又拍我的腦袋。”
“我想拍就拍,那有那麼多為什麼!”無塵道長說著又拍了一下熊倜的腦袋。
熊倜無奈地搖搖頭,心想:算了,還是不要惹這糟老頭了。他繼續問道:“太師叔言下之意,那就是內傷才算大傷咯?”
“內傷隻能算是中傷!”無塵道長想也不想得就回答道。
“中傷?”熊倜十分詫異地看著無塵道長,他隻聽過大傷小傷,外傷內傷,怎麼還有個中傷。“太師叔,那何為大傷。”
“小傷傷皮肉,中傷傷五髒六腑。這些傷隻要醫術高明,修養一段時間終究會好的。遇到醫術不高明的人,或者時間有限,大不了就是一死,化作塵風來去自如多好。”無塵道長說著擺弄這他兩隻長袖,在屋子裏轉了一圈,然後又輕輕揮掌,把屋裏的凳子椅子都弄得搖搖晃晃得。
“那何為大傷呢?”熊倜好奇地繼續問。
“大傷,撕心裂肺,痛徹心扉,肝腸寸斷。”無塵道長故作十分痛苦的樣子。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比成了一個心形的樣子,然後繼續說:“傷人於無形,無招無式,無毒無味,你甚至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受傷的,有時候還說不清楚受傷是什麼感覺,無法形容。反正就是生不如死!”
熊倜看著無塵道長說話的樣子,感覺他似乎已經墜入到傷痛之中,他繼續聽著無塵道長說。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造成終身遺憾,甚至有時候,整個人的心性都變了,讓人感覺十分可怕。最痛苦的是,如果不治好,就算到死了也是死不瞑目,到了孟婆那,都還奢望讓孟婆不要給你喝下孟婆湯。讓你們來生……”
“啊!”無塵道長突然大叫一聲,“真的是無法形容的痛。而且你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傷。”
熊倜眉毛下搭,看著他那樣子,既覺得可愛,又覺得好笑說:“師叔,你說的這是情傷吧!你說的如此生動,你是不是也受過大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