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蘇莞和小團子通電話的一幕,真的撥動到了少年心內的軟肋。
電話掛掉,偌大的倉庫裏,又恢複一片肅靜。
他望向少年,暗中攥住手心。
沉默了很久,少年開了口:“既然你這麼想要代替你的女人,那我就成全你。”說罷,打了個手勢。
霍北丞舒了口氣!
讓蘇莞和小團子通電話,這張親情牌,沒打錯。
如果這少年真的失去了父母,飽受痛苦,看著人家母子親昵,肯定會心有感觸。
這樣的情況下,看見人家母子和樂家庭幸福,還有兩種後果。
一種,就是恨不得對方與自己一樣淒慘,也將對方的幸福摧毀。
二來,便是不忍心讓對方和自己一樣,也自幼失去父母。
所以,剛才賭一把。
幸好,這少年是第二種情況。
他綁架的女人,除了是仇人的女人,更是一個母親,一個無辜的母親。
他到底還是沒忍心傷害一個母親。因為那是他沒有,且最想要的人吧。
烈暘見少年改變心意,沒說什麼,隻一揮手,讓蘇莞房間裏那個打手出來。
繼而,那打手出來後,走到了霍北丞身邊。
“如果要我放過你的女人,你就得成承受她即將麵對的一切。你真的願意嗎?”少年泠然在上的語氣仿若能夠決定人命運的上帝。
霍北丞見打手遠離了那小女人,已是鬆了口氣,此刻冷笑:“別特媽的廢話了。“
話音剛落,少年眼色一厲,兩人上前,將霍北丞五花大綁起來。
那打手上前便一拳朝霍北丞揍過去——
幫派裏的打手都是打黑市拳的職業拳手,實戰經驗豐富,每天都過著刀口嗜血的日子,一拳頭的力道,活活能夠打死人!
盡管霍北丞練過防身術,卻還是被這一拳頭打得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吐出來。
卻一聲不吭,忍耐住。
蘇莞在房間裏聽得見少年的話,知道霍北丞要代替自己受罰,早已經心驚肉跳。
此刻聽見拳風聲,還有霍北丞的悶哼聲,更是掙紮著想要衝出去看他怎麼了。
倉庫內,具有私刑般意味的懲罰,還在繼續。
兩人將被綁住的霍北丞摁在牆壁上,打手拿出平時幫派內部用來執行家法的鋼鞭,用力摔在了他的身上。
鞭子是純鋼鑄造,每一鞭子下去,宛如刀尖一樣,能夠瞬間割破人身上的衣服。
不一會兒,霍北丞已是皮開肉綻,上衣裂成一條條,露出的古銅色肌膚也是血肉翻開,觸目驚心。
蘇莞聽見鞭子啪啪的尖銳聲音,還有割破了皮肉的聲音,更是一顆心都要跳出來,隻能用英文喊道:“放我出去……你們在幹什麼?快停手!停手!”
她不知道霍北丞怎麼樣了,隻知道他在承受著本該降臨在自己身上的刑罰!
少年看一眼上身已傷痕斑駁,衣衫襤褸的男人,薄唇輕微一翹。
還真是條硬漢。
這麼重的刑罰,竟是一聲都能不吭。又一揮手。
打手會意,拿著一桶東西,挖了一手,塗在了霍北丞的傷口上。
霍北丞疼得大汗如漿,浸透了由內而外的衣服,臉慘白得如死去一般,喉結滾動,因為忍耐,肌肉震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