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霍靈舞，很聽教父的話，學習方麵半點不敢怠慢，身體裏似乎集聚著一股用不完的勁。
可自從從米蘭回來，卻散漫了不少。不是逃課，就是早退、遲到。
這段日子，教父偶爾會問他關於霍靈舞生活和學習的狀況，他全都在給她兜著，若照實說，教父一定又會罰她。
散漫？是嗎？
她隻是突然發現世界並沒那麼可惡，霍家人並不是她的仇人，而都是她的親人，不想繼續努力做被養父控製的機器人罷了……
她坐起來，吐掉草葉子，灼灼雙眸盯著烈暘：“烈暘。如果你發現你還有親人，你會怎麼樣？”
“少主，屬下是個孤兒，被人在意大利街頭撿到的，被教父收留培養長大的，沒有親人。”
霍靈舞翻了個白眼：“你這人怎麼這麼木訥啊，我說的是如果，如果！如果你發現自己還有親人，你會去找他們，認他們嗎？”
如果的事，烈暘向來不會多想，可是既然是霍靈舞問，他便認真回答：“應該不會。”
“為什麼？”霍靈舞對這個答案似乎很不滿意。
“……因為我沒有親人。”這種情況他沒遇到，真的不知該怎麼回答。
霍靈舞都快被他氣死了，隻能又問：“那，如果你對不起別人，你會道歉嗎？”
這幾天她總在想，要不要對霍北丞和蘇莞親自說聲對不起。
在她的字典裏，以前是沒有對不起這三個字的。
可是，他們是她的親人，世界上如今最親的人，而她，卻誤會了她最親的人，還差一點殺了他，害最親的人昏睡了一年。
她很想親自去一趟華夏，對他們道歉。
烈暘沉默了一下：“我不會對不起別人。”
霍靈舞真的是被他打敗了：“行了，你走吧。我跟你沒話說了！”
這人，估計會注孤生，一輩子找不到女朋友吧？
完全不知道怎麼聊天哎！
烈暘感覺少主的不悅，卻又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她，遵旨，轉過身。
“站住！”霍靈舞又喊住。
他馬上站住。
“你背上的傷好了麼？“
他似乎沒料到少主會問這個，一頓，繼而低聲說：“好多了。”
“嗯，下去吧。”
……
又過了幾天。
烈暘正在霍靈舞房間外的走廊上，隻見她的門砰一聲打開，臉上有些淡淡的紅痕，似乎有什麼很欣喜和激動的事：“烈暘，你進來一下。”
烈暘一疑，自從回來後，她很久沒這麼開心過了，卻還是領命，走進她的房間。
隻見霍靈舞房間的床榻、沙發、書桌上，禮品盒扒了一堆。
這些盒子裏的東西，大部分是她每年生日教父和屬下為了奉承她送的，全都是價值不菲的珍品，有珠寶，有古玩擺件，有名畫，甚至還有意大利一位古代哲人的手寫羊皮卷珍藏版。
總之，少主雖然年紀小小，光憑這些財產，已經身價不淺了。
不過少主對這些東西從來不感興趣，一般都收藏在保險箱裏，今天怎麼忽然都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