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生本來是表情猙獰、殺氣十足,但他的腦袋還沒等靠近姑喃婆,便在空中猛的停住。
他那幾乎要凸出來的眼球緊緊盯著姑喃婆手中的金絲鎖魂蠱,明顯有些驚慌。他先是緩緩後移,緊接著猛的轉頭飛回到自己的身體上方,將那一連串的內髒順進身體裏,腦袋重新歸位,不多時便恢複了正常的樣子。
姑喃婆眯眼微笑,收起金絲鎖魂蠱,語氣平緩的說了一句苗語,然後示意劉胖子翻譯出來。
劉胖子衝譚生仰著下巴問:“怎麼樣?還要鬥嗎?”
譚生苦笑搖了搖頭,轉身望向一臉錯愕的崔先生說:“你對我說的,和實際上我遇到的,根本不一樣。”
崔先生當然不會知道姑喃婆是什麼來頭,疑惑的望了一眼姑喃婆,又皺眉看了一眼我,雖然不甘心,但已經不敢發作。
他故作從容的衝譚生微微一笑,道:“無妨,與先生承諾的數額,我一定照給,這次的事,就到此結束。”
說完,他就想帶人離開。
劉胖子怒道:“怎麼著,欺負完你劉爺爺,現在就想跑了?”
大兵怒問:“你想怎麼樣?”
“我想……”
劉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姑喃婆好像對他說了些什麼,他聽後似乎有些不情願,沉默了片刻後,向著崔先生那些人怒吼道:“麻溜的滾蛋!”
崔先生扭頭看了我一眼,冷聲說:“伍一書,你知道的,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麵。”
我對他已經無奈加無語,因為自我出獄以來,從龍首迷宮到陰蜃的古宅,再到呼倫貝爾的船型古墓,這個姓崔的簡直如附骨之疽一般,想甩都甩不掉。
“你不累嗎?”我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
他冷笑一聲,反問:“你累了?”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如此對視了足足超過了十秒,我們才移開視線。
他帶著他的人無功而返,而我們仰仗姑喃婆大展神威,又一次化險為夷。
看著那些人消失在叢林深處,我長長鬆出一口氣,心中疑惑頓生。
這崔先生究竟是從哪邊得到的消息,怎麼好像一直對我們的行蹤非常了解一樣。不僅每一次都會遭遇,並且他每次出現的時機幾乎都是在整個進程的後半段。
一次兩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就絕對不正常了。
沈大力、劉胖子等人跟我都是一同出生入死,一起進過監獄的,不可能是他們走漏的風聲才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動機。
張毅也幾乎每次都是全程跟我們在一起,可以說他沒有任何的機會。
如此來看,最有可能的就是冷月。
可是,崔先生那夥人好像和冷月是死對頭,他比我們更不應該這麼做才對,因為毫無意義。
我抓破頭皮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加之我此時正被極大的疲憊感侵擾,腦袋裏就好像裝了漿糊一樣,非常的暈。
幺朵這時跑過來,抱住姑喃婆“嚶嚶”的哭了起來。
劉胖子疑惑道:“她哭什麼啊?剛才最慘的可是我,我還沒哭呢。”
他自然不知道我們在石林地下找到幺朵父母遺物的事,不了解情況難免有些不理解。
楊晴跑過來問劉胖子怎麼樣了,劉胖子活動幾下四肢,恬不知恥的說自己命硬,閻王爺也收不走他,引來趙梓桐和沈大力的白眼。
張毅長出一口氣,笑著說:“這回算是完滿了。伍一書,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對了,那個球拿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