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話音剛落,一位身著粉色華衣的妃子便站起身來,急不可耐地走到大殿中央,行禮道:“臣妾常在林氏參見皇上,參見太後。今日特為皇上太後獻上羽裳舞一支。”說完還羞澀地望了戩胤一眼。
林常在便開始緩緩舞來,腳步輕盈如燕,腰肢軟若纖柳,一雙美目不時流連在戩胤的身上,一曲舞畢,緩緩上前,“臣妾獻醜了。”低頭嬌羞的模樣隻叫人心生愛憐。
座上的戩胤並沒有什麼反應,一旁的太後卻是笑開了花,“林常在這曲羽裳舞當真是不同凡響,胤兒,你說是不是。”
“是。”
“嗯,來人啊,賞。”太後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
那林常在領了賞賜,謝過恩後便退下了。
後麵便是妃子們一位一位地上前為皇上和太後獻藝。
冷初見卻奇怪沒有看見宋墨心的身影,“雲水,你看見宋貴人了嗎?”
雲水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
冷初見正奇怪宋墨心怎麼沒有出現時,卻聽見一個怯弱的聲音傳來,“臣……臣妾,並沒有什麼才藝……”
冷初見抬頭發現原來是易水鶥,她站在大殿中央,低著頭,瘦弱的身子微微發抖。
“早就聽說左相家的大小姐是才華橫溢,姐姐又是堂堂左相家的嫡二小姐,想來也應是才華橫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是,姐姐還是不要謙虛,上前隨便展示便是,也讓姐妹們好一飽眼福啊。”說話的是刑部尚書的女兒薑雲嬋。
薑雲嬋說完,殿中一陣議論聲。
易水鶥咬著下嘴唇,不語,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著,顯得那樣無助,那樣孤獨。
“貴人……”冷初見突然起身,薇殘忙拉住她,低聲對她說道:“貴人,她可是左相的女兒。”
“我知道。”冷初見隻給了倆人一個淡淡的微笑,便邁步走到易水鶥身邊。
“沒事。”拍拍易水鶥微微顫抖的肩膀,低聲對她說,“擊鼓會嗎?”
易水鶥眼中已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我……沒有學過……。”麵前這個麵容清秀的女子便是那日父親同姐姐說起的鎮國大將軍的孫女兒,鎮國將軍的女兒冷初見麼?今日明明每個妃子都是精心打扮,可她卻妝容甚淡,衣著平常。還有她臉上淡淡的笑,竟讓自己感到如此的可靠,如此的親切。
“沒關係,你看著我的腳步,跟著我的節奏就可以了。”
“我……”
“皇上,太後娘娘,可否允許臣妾與易妹妹一同獻舞一曲。”
聞聲,戩胤舉杯欲飲的動作一滯,目光向殿中央掃去。
她就那樣淡淡的站在那裏,雖是微含著頭,可身上那股子冷傲卻是掩不住。看不清她的麵容,那天杏花樹下,她的唇上靜靜停著一朵清麗的杏花,隨著她的呼吸一起搖搖欲墜著,她也和那杏花一樣靜靜地躺著,發絲紛亂的散落在地上,一絲一絲竟也擾亂了自己的心。也不知打動自己的是她唇上的杏花還是那似乎在沉睡的她,自己就那樣吻了下去,吻在了那朵柔軟的杏花上,唇間縈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水香氣和那淡淡的擾人心境的杏花香,那一刻自己就那麼沉淪了,沉在那杏花香裏,沉在她的冷冷溫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