戩胤不自覺地抿了抿嘴唇,已分不清令自己難舍的那抹柔軟究竟是杏花的還是她的,她就像一朵杏花,淡淡的,已經融入自己的心底。
“朕準了。”扯回思緒,飲下杯中的酒,想要衝散唇間淺淺的杏花味道。
月白色身影怔了怔,“那皇上可否允許臣妾和妹妹準備一下。”
“嗯。”淡淡的,又一句。
冷初見聽著頭頂冷冷帶有磁性的聲音,並不敢抬頭一分,隻怕,再看一眼好不容易攢起的冷靜就又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拉過一旁的易水鶥,示意薇殘雲水和自己一起走出雀聲台。
“哼,架子這麼大,太後要咱們獻藝咱們哪個不是直接上台就表演的,偏她倆不同,還要準備一番,我倒是要看看是有多特別的才藝。”薑雲嬋左邊的林羽宜林常在冷笑道。
薑雲嬋望向座上的男子,眸色一冷。
不一會兒,冷初見和易水鶥回來了。
易水鶥換上一身水藍色裙子,兩隻手腕間各纏一條水藍色絲帶,隨著她柔柔的步子蕩漾在她的身後。而冷初見換上一身碧色舞裙,長長的水袖泛著如清水般的波浪,一頭墨發用一根絲帶束起,一身裝扮,不失女子的柔美卻又帶著男子的颯爽。
兩人走到殿中央,行禮之後,一群丫鬟搬出一麵鼓。
冷初見朝易水鶥點了點頭,便開始舞動起來。
簡單的舞步,一步一步伴著鼓點,腕間的絲帶好看地飄舞,像是兩隻蝴蝶在她的腕間飛舞,她輕盈地舞動,動作比女子少了幾分嬌弱,比男子少了幾分力道,隻覺她像是那夏日紛繁落下的雨點,腳步與鼓聲重合,像是雨點落到屋簷的聲響。
易水鶥隻緊緊盯著冷初見舞動的雙腳,跟著她的腳步,讓自己的鼓聲與她的節奏可完美重合。
舞畢,兩人上前行禮。
“好,賞。”戩胤淡淡地道一聲,一旁的太後倒是有了幾分興趣,看著自己兒子一副誰都看不懂的表情,可她的心裏卻有數得很,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他皺個眉頭,拱下鼻子,她都能讀出他的心思。
冷家這個小姐,自己也是喜歡的,可她今天的這一舞卻有些令人費解。這舞蹈既不柔美,也少幾分颯爽,當真並不算出彩,要論舞蹈,倒是林常在的舞更讓人回味,但看那丫頭舞起來的樣子倒是綽綽有餘輕鬆得很,分明可以舞得更好,為何卻要故意收斂自己的動作,有點意思。
太後微微皺眉,這個丫頭,看來也是本難讀的書啊。
易水鶥與冷初見謝過恩後便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與易水鶥擦肩而過時,隻聽見弱弱的聲音傳來:“謝謝。”
冷初見隻淡淡一笑,以作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