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宋墨心有些著急,額頭布上了一層薄汗。
冷初見想了想,這事嚴重,得告訴墨心姐姐,讓她日後小心些。“姐姐,這酒裏是有鬆風草的味道沒錯,可是,還有一個味道,曼陀羅的花香。”冷初見一字一句地說著,“姐姐可知曼陀羅?曼陀羅的花香有毒,麻沸散和蒙汗藥裏都放有這種花,此花的毒雖不危及生命,可也是對身體有甚大傷害的。”
有毒!宋墨心聽到冷初見的話,身形一晃,扶著桌子才算勉強穩住了身子。
冷初見看了看宋墨心,又道:“姐姐無須擔心,這曼陀羅的香氣雖有毒,可毒性卻並不強,這花香淡,想來並未放入過多的曼陀羅,又與鬆風草放在一起,鬆風草有解毒之功效,便是對人體沒有傷害的。”
宋墨心聽了,緊繃的身子這才稍稍有所放鬆。
“可是,這曼陀羅與鬆風草應當不是同一人放進去的,應是曼陀羅在前,所以味道較淡,與酒味一起散得差不多了,這鬆風草在後,所以味道很濃,姐姐才會覺得難聞不已。”
宋墨心盯著冷初見,“不是同一人?”
冷初見點點頭,“這放曼陀羅的人既是要下毒,便要掩人耳目,味道應越淡越好,所以放入酒中,混著酒味便不易讓人察覺了,可這酒中偏偏又加一味鬆風草這既有解毒功效又奇臭無比的藥材,讓姐姐發現了,妹妹覺得,定是有人發現了這酒中的問題,再在其中加入鬆風草,既是救了姐姐又提醒了姐姐有人要害姐姐。”
冷初見隻覺得背後發涼,真如父親所說,這裏是沒有硝煙的戰場麼。
宋墨心手中的帕子已被她攥得起了褶子,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如果害自己的是薑雲嬋,那又是誰在背後幫了自己一把呢?這皇宮到底是有多麼的深不可測啊。
望著眼前的冷初見,隻覺著她身上有著讓自己無比安心的可靠感,又有著自己所望塵莫及的沉穩與細致,若不是她,自己怕是隻會以為這是薑雲嬋使的小伎倆。現在,宋墨心隻覺得這宮中自己唯一能信的也隻有冷初見一人了,而對她的真心相待,宋墨心感動不已,這樣的話語,怕是隻有自己身邊最親的人才會一一仔細地分析給自己聽,而她與她不過是入宮才相識的,她卻願這般對待自己。
宋墨心想著便拉住冷初見的雙手,一雙美目早已蒙上了一層水霧,“初見妹妹,今日便是多虧了你,妹妹這般待姐姐,姐姐日後便也一定將妹妹當做親生妹妹來對待,還望妹妹不要嫌棄姐姐。”
冷初見淡淡一笑,“這是自然,正如姐姐所說,你我二人是彼此在宮中第一個相識的,姐姐信任妹妹,妹妹自然也會將姐姐當做親生姐姐來對待。”說著便掏出自己的手帕來替宋墨心擦去眼角的淚水。
宋墨心早已感動得說不出話來,隻緊緊握住冷初見的雙手,皇宮這樣冰冷,隻有冷初見的手才可讓她感受到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