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結了前兩次的教訓,鬼子終於沒有再次冒然進攻,他們開始分析敵我雙方的優勢,從上到地下,他們的火力不屬於對麵的敵人。飛機,大炮,坦克他們全都用上了。
在一個時後,重新調整了作戰部署的鬼子再次卷土重來,“轟轟轟”炸彈一批又一批的落下,陣地上再次煙塵滾滾,硝煙這蔽日,這次鬼子不隻是從正麵動進攻,側麵的鬼子也開始對陣地進攻。
閆學林在戰壕裏巡視不斷調配著陣地山上的兵力,盡可能的把火力優勢揮出來,戰鬥進入到了白熱化,鬼子的炮擊和步兵衝鋒沒有間歇,雙方都明白,敵人的體力已經達到極限了,隻要挺過去,下一次就會輕鬆很多,這隻是他們自己一廂情願,都在拚命誰也不願意下一個倒下的是自己和你自己身邊的弟兄。
傷員越來越多,原本還比較清閑的楚鵬也終於開始閉上了自己嘮叨的嘴,認認真真的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雖然他沒有藥品沒有繃帶,但是他還是盡力去照顧每一個傷員。這一次楚鵬終於意識到了戰爭的殘酷,從傷兵的身上他知道了這就是戰爭。
再打退鬼子的一次衝鋒之後,陣地上的戰士不用閆學林的督促,很自覺的開始修補工事,搬運傷員,補充彈藥。戰士們之間的配合也越來越有了默契。終於有了一個短暫的休息時間,閆學林來到陣地後方查看傷員。
閆學林看到楚鵬的時候,楚鵬全身上下都是血。閆學林清楚這是上傷員的血,楚鵬在盡力搶救會每一條傷員的命,可是結果總是事與願違,大多數的重傷員在掙紮了一個時之後就再也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這個活兒不比帶部隊輕鬆!”閆學林從自己上衣口袋裏掏出僅剩下的一支煙給點著,然後猛吸兩口把剩下的遞給楚鵬。
楚鵬就像沒有看到閆學林遞過來的煙一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地上躺著屍體,喃喃的:“你們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閆學林把煙重新叼在嘴裏,衝楚鵬苦笑:“當初跟著凡哥,好多事情不用我們想,凡哥就會把事情給安排的井井有條,到現在才現還是當初好。”
楚鵬這時候才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在他身後的閆學林,然後把頭又重新轉回去。楚鵬之所以回頭的原因是閆學林根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這讓他很困惑,難道這麼多士兵戰死在他的眼裏一點也不重要嗎?
閆學林當然知道楚鵬的想法,從上海到太行山他見過死人比活人都要多了,但是閆學林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楚鵬,難道勸楚鵬是戰爭就要死人嗎?可是現在躺著的每一個人臨死前都握住過楚鵬的手。
“你會習慣的!”閆學林淡淡的,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勸楚鵬不要為他們傷心。
“是啊,我會習慣的,他們當兵之前肯定都是農民,沒殺過人,平時也就是麵朝黃土背朝,他們都習慣了跟鬼子拚命,我怎麼不會習慣了死亡呢。”楚鵬搖搖頭自嘲道,他握著過的每一個士兵的手都比他的要粗糙,這不是訓練出來了,這絕對是一雙雙幹沉重農活才應該有的雙手。
兩個人陷入的沉默,楚鵬隻是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參加進來,這一場戰爭本身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他若是不認識廖凡他還可以繼續做他的江洋大盜,隻關心今收獲了多少金銀珠寶,不用擔心身邊的人會死於非命,不定此時正躲在某個地方逍遙快活呢。
而閆學林則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楚鵬,他也想告訴楚鵬,士兵不是沒有人性隻顧殺戮的機器,他們是被逼的,要是每個人都能吃飽飯活下去,誰願意扛起槍把自己的命交出去,而且這場戰爭根本沒有盡頭,很多人都不相信他們會勝利,然而這些士兵卻義無反顧的走上了這條路,拿起槍保家衛國。
“黃隊長從今早上就陷入了昏迷,他的傷口好像炎了,我們陣地上缺醫少藥,也確實足夠的水給他清晰傷口,若是再拖下去,恐怕他撐不過明早上了!”楚鵬再次打破沉默,把黃長生的情況告訴了閆學林。
閆學林低著頭,沒有話,他是黃長生一路提拔上來的,黃長生對他也格外的信任,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陣地上即便是有醫生也很難再這種環境下給黃長生做手術,但是他必須想辦法把黃長生給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