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有一個名字,是一道抹不去的烙痕(1 / 2)

重逢,若是黃昏,

那年初見,便不會在沉睡中醒來。

回憶在藤蔓上結了疙瘩,

那是青澀的歲月,

簇擁蹉跎,慢了青春。

——摘自霜打梧桐雨的空間說說《我在下輩子,和你說再見》付冬青是個女孩兒,一個傻女孩兒,一個念舊的傻女孩兒。傻得弄丟了過去,丟了,沒了翅膀的竹蜻蜓,和記憶中,永不凋謝的,白色花蕾。她以為,所有離開了的,不見了的,曾經遺失過的美好,都會是春天。無論是初春,又或是立春,在消失了長度的等待中,一切不存在的,又或是曾經存在過的夢,都會回來,哪怕滄海桑田,時過境遷,這所有的離去,終究會如同一個戰無不勝的勇士,帶著一身傷痛,榮歸。可這一切,也隻是她以為而已。還是一樣的梔子花香,不一樣的,是被月亮遺棄的淚花兒。那無人理會的哭泣,是離別的心碎,就像是一個沒了家的孩子,哭得,是那樣的無助。於是失望了,而那個破碎的春天,便埋葬在了從未有過希望的死海中,永遠地,睡去了。她就這樣,成了一個沒有了未來的人,抱著記憶的碎片,嚎啕大哭。她很想,走出那悲傷的沉溺,卻還不舍,那痛到幸福的難過。零七年的仲夏,青春散場了,可那傷痛,卻從未走遠,她唯一能做的,隻有等待,等無花果樹上的失落,開出沒有結果的結果。她想,這會是個漫長而無果的等待,如果,這就是愛情。

付冬青的青春是蹉跎的,她的每一天過得都無比恍惚,於她而言,每一個未知的明天,都如同灰暗的昨天,沒有新意,更沒有色彩,她的象牙塔,是個看不到春天的初冬,隻有臘梅的香,和回憶的痛。此刻的她,正如往常一樣的,坐在一台小小的白色筆記本電腦前,重複著她每日必做的這一連串兒的動作:開機,充電,上qq,進空間,發表她並沒有很多人關注的心情。可是,她並不在意這些,她沒有很多朋友,因為她內向,不願與人打交道,沉默的,像一隻失了聲的羔羊,就如多年前的那個,不愛言語的她,就是這樣,她羞澀,甚至不善言辭,從以前,到現在,一直沒變。時過境遷了,同樣沒變的,還有她的堅持——那個,她尋尋覓覓的,所謂的,愛。因為這才是她真正在乎的,那是她的回憶,她是真的很珍惜。付冬青真的不是那種善於表達自己的女生,她含蓄,保守,所以不可能把愛輕易說出口,於是,付冬青走了她唯一能走的一條路,那就是——默默的關注著,自己想要關注的,那個他。他是她的同學,從小學,到初中,一直都是,她喜歡他,他知道,可是,他不說,付冬青,也不說。他曾喜歡過她,不過,隻是曾經。曾經過後,隔了許多年的今天,當他不再喜歡她的時候,她,卻仍然喜歡他,她很想找到他,可是,她卻記不清他的樣子,她自己也不清楚,這樣還算得上是喜歡嗎,心給她的答案是肯定的,是的,她喜歡他,盡管時間撒了一把沙子模糊了回憶,可分別十餘年了,她永遠也不會忘了那個深深烙在了她心上的名字——嚴冬來。

付冬青是真的傻了,最近她每天都上網,拚了命的搜索她想找的那個他的消息,十年了,她想找他,很想找到他,這個想法,自從他初二輟學的那一天起,就一直被付冬青執拗的堅持著,從未放棄。時間又倒退到2010年九月的一個午後,付冬青跟著班上的兩個女生到了學校附近的a區吃涼粉兒,那頓飯,付冬青吃的心不在焉,因為嚴冬來在兩個星期前被勒令退學了,原因嘛,付冬青是知道的,可她一直都不敢相信,的確,付冬青跟他做了六年的同學了,他是什麼樣的人,付冬青是了解的,他跟付冬青一樣,是個內向的人,不說很多話的,他和她曾經是同桌,他很乖,雖然成績不太好,可是,絕對是個肯聽話的老實孩子,在付冬青記憶中的嚴冬來,是個好孩子,所以,他怎麼可能去拔低年級同學的毛呢,這不是很可笑麼,這事兒打死付冬青,付冬青也是不願意相信的。可是,事實真的就這麼可笑,嚴冬來真的拔了低年級同學的毛,而且,在校會上被狠狠地批評了一頓之後,就真的被退學了。付冬青知道,她喜歡的那個他,一定是被他的親哥哥給帶壞了,他哥哥在學校的名頭很響,出了名的混,他有個更混的名字,叫嚴酷。付冬青討厭他,真的是很討厭很討厭他,雖然他們從未碰麵。就在付冬青越想越煩躁的時候,一個女同伴的低聲呼喊把她的魂從思緒的另一頭給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