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的獨白【錐心篇】
如若某天,你走過我的墳墓,請雙手合十,為我祝福。
你隻看到墳外堆滿青苔的荒蕪,卻沒看到墳內我笑逐顏開的歡樂。
如若某天,你走進我的墳墓,請雙手合十,為我祈禱。
你隻看到,墳塚內我早已腐化的肉體,卻沒看到天國中我自由翱翔的魂靈。
如若某天,你擁有了你自己的墳墓,不能再為我祝福,替我祈禱,
那麼,換我雙手合十,為你做最後的禱告——
我會在清明,送你一場春雨,
在奈何橋畔,還你一柱清香,
用彼岸花串成一座花橋,撒著紙錢,迎你入忘川。”
…………
這是付冬青彌漫著悲傷的空間,是付冬青帶著沉重的心情,留下的最後的遺言。打印機在午夜的風中發出詭異的聲響,滴滴答答,猶如死神的踱步。
嚴冬來用力的握緊手上被淚水浸濕的a4紙,
“冬青……”一聲低聲呼喚,然後這個世界,陷入了絕望的恐慌。十年後,上海,一品牌發布會上。
“嚴先生,你一手操辦的黃金表業是當今商界的龍頭企業,我們都知道,您有收集名表的習慣,聽說您手下的近百款手表,都刻有愛人生前的留言是麼?”
“是的,的確是這樣的。”
“為什麼會想到把字兒刻到手表上呢?”
“我想要雕刻她沒雕刻完的時光。”
“您說的,是已故十年的付冬青付女士嗎?”
“沒錯。”
“嚴董您是靠勞力士名表發家致富的,那為什麼偏偏選用黃金表呢?”
“因為珍貴,就像她對我的愛一樣。”
“嚴先生,容我冒昧的問一句,您之所以感情多年空窗,難道也是因為……”
“你問題太多了,我想我可以拒絕回答。”
“嚴先生,嚴先生……”
“嗚嗚嗚嗚”,新聞發布會上的噪雜消失在了汽車的轟鳴聲中……
9月6號,金殿後山,一片荒蕪的墳地。
十年前的今天,他的冬青,永遠地睡在了這裏。
嚴冬來的車子開得飛快,仿佛這一刻,他已經等了很久,這十年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隔了幾個世紀一樣的漫長。現在,他要把他雕刻好的第十年的時光送給她,大聲的把她寫給他的那些心情,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給她聽,這次,他不會再忘了說抱歉,更重要的是,他必須大聲地對她說,他愛她。
都是條形碼報道:2023年9月6號下午2點45分,商業巨頭嚴冬來先生為償還十年前欠下的情債奔赴黃泉,據悉嚴先生的死亡時間於十年前付女士跳樓身亡的時間完全吻合,目前已排除他殺的可能性,無異議確認嚴冬來先生為殉情自殺。金殿後山,一個墳,一灘未幹的血跡,十塊兒黃金質地的刻字手表。
風刮起墓碑前的紙屑,悄悄的說——“興許,下一個十年,你我不會碰頭,若,人生,隻如初見。”
後序:命運使然,隻好把悲痛,化作淺吟低唱水排轉動了,
望著那圓如滿月的輪廓,
我仿佛聽到了山巔上的溪澗,吸著水煙筒潺潺而流的聲響,
月光傾瀉在了荷塘裏,一層輕紗包裹了大地,為夜空染上了朦朧。
荷葉托起了睡眼惺忪的花苞,天打了個噴嚏,驚醒了河岸的牛蛙,
子夜,又一陣雷雨,細小的針葉兒上,掛滿了黃豆大小的水珠,如琥珀般璀璨奪目,
我撒手,鬆開了天燈,凝視那祝願的遠走,
淚水模糊了視線,我的牽掛,葬身在了無聲的沉寂裏,
橋畔有風,風眼裏所羈絆的,是你的杳無音訊,
我捧起了燭台,棄了蠟燭,丟了光。——摘自霜打梧桐雨的空間說說《想給你祝福,卻碎了又碎》
看《千尋》的時候,我哭了,看《左耳》的時候,我哭慘了。令我最感觸的一句話是“我看到滿天飛舞的雪花兒都開放,而我,卻不是那個迎風歌唱的少女。”令我最感傷的一句話是“當你想找一個人傾訴衷腸的時候,卻發現——有的人不能找,有的人,又找不到。”我很想做《左耳》裏的小耳朵,可惜,我不是。我很想去找我愛的人,但他,卻不是我的愛人。我深深地喜歡上了漫姐說過的那句話——“讀別人的愛情故事,給自己一個放肆流淚的理由”。我想,我需要這麼一個理由,想到有些害怕的流淚,隻因——我,還來不及學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