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醫用袖子拂拂自己的額頭上的汗珠,然後看了永林一眼,不知道該怎麼說。
乾隆也不急,他朝流汐招招手,流汐走到他的身邊:“皇阿瑪,你傳汐兒過來,有什麼事嗎?”
“朕有事想問你,最後你府上發生什麼事情沒有啊?”乾隆看著流汐。
流汐臉上的神情變了一下,不過馬上就被她很好的掩飾掉了,她笑道:“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啊?皇阿瑪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啊,哦,你是不是看到今天鄂倫沒有隨汐兒一起進宮啊,他最近挺忙的,所以不能跟汐兒一起進宮。”
流汐的表情,乾隆都看的一清二楚,他笑著拉過流汐的手,說:“自從你出嫁之後,朕倒也很少關心你了,不過不要以為朕什麼也不知道啊?”
流汐一愣,她輕輕的搖頭說:“皇阿瑪說的是什麼啊?”
“汐兒啊,皇阿瑪是什麼樣的人,你是清楚的,所以不要瞞著朕。雖然你瞞著朕,是怕朕為難了鄂倫,不過朕也不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
流汐聽了,一下子跪下,說道:“皇阿瑪汐兒錯了。”
“起來吧,把這半年來,你貝勒府裏的事情都跟朕細細的說說。”
流汐點點頭,她將從承德回來的這些日子,都慢慢的說給了乾隆聽。永林和金太醫也站在一邊,他們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臉上的神情各異。
乾隆是越往後聽,臉色就越憤怒,聽到最後麵的時候,他用力的一拍桌子,把流汐給嚇了一跳。
乾隆怒道:“這個鄂倫,朕非斬了他不可。”
“皇阿瑪,你剛才還說你是一個明事理的人,怎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了啊?”流汐說道。
看著流汐嚇到了,乾隆一改怒色,他著流汐的手說:“沒事,朕隻是很生氣而已,沒事。”說完乾隆又轉向永林說道:“永林,你還不老實交代。”
永林道:“若是皇阿瑪認為真的是兒臣所為的話, 那麼皇阿瑪你就拿出證據出來,你不能就憑一個玉就斷定凶手是兒臣吧。還有,兒臣與鄂倫的側福晉連麵也沒有見過,怎麼會和她扯在一起呢?”
“十阿瑪怎麼可能沒有見過牧然側福晉呢?”隻見江浩南走進了禦書房,手裏依然拿著一把折扇,一臉的微笑。
“微臣給皇上請安。”江浩南給乾隆行禮的時候,還看了一眼立在乾隆邊上的流汐,對她報以一笑。
乾隆道:“浩南怎麼也進宮了啊?”
“宮裏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微臣怎麼可能不進宮來呢?”江浩南有意無意的看了永林一眼,然後又說道:“剛才十阿哥說從來沒有見過牧然側福晉,那麼我想問一下十阿哥,京城的‘祥和布店’是怎麼一回事啊?據說,牧然側福晉每個月的十五都要去那裏,而且還聽說,那家店的真正的老板就是十阿哥。”
“你調查我?”永林指著江浩南有一些憤怒。
江浩南坦然的一笑說:“有一句話怎麼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若是沒有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會怕別人調查你了。皇上,微臣這一次還帶來一個人,他可以指證十阿哥和牧然側福晉是認識的。”
“什麼人?”
“‘祥和布店’的掌櫃。”江浩南道。
永林身子一晃,臉上的神情有一些慌張。
隻見吳江帶著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那男人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大家。在給乾隆行了禮之後,他才抬頭看了一眼,當他看到永林的時候,臉上的神情一下子慌張了起來。
這一切,乾隆都看在了眼裏,他道:“認識十阿哥嗎?不要說你不認識,若是你老實交代的話,那麼朕可以放你一條生路,若是你還在狡辯,那麼朕便讓慎刑司的人來好好的伺候你。”
那男人聽了,馬上跪了下來,他全身打著羅嗦,他道:“回皇上,草民認識十阿哥。”
“你...........”永林氣憤的指著那男人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你怎麼會認識我呢?”
“皇上,草民的那家布店,早就在一年前就被十阿哥給買去了,不過十阿哥一直交於草民打理。這一年來,十阿哥除了來過幾次查看了帳本之外,便沒有再來過。去年十月的時候,十阿哥突然帶來了一個女人過來,十阿哥說,以後若是這個女人來找他,可以讓她直接進店裏麵的雅間裏。後來,草民才知道,原來那個女人,便是貝勒府的側福晉。”那男人不緊不慢的訴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