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司徒南風狠狠一拳捶到他的臉上，安福壽連同椅子一起滾落地上，司徒南風疾步過去提起腳來正欲踹下去。
安福壽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冷聲反駁：“怎的，我不是幫你除去障礙嗎？你不是該多謝我嗎？”
司徒南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蹲下來揪著他的衣襟鋒冷問道：“如無意外，天石是你布的局，你利用大臣逼迫父皇殺綠芸，為的就是除去太子，一定是你在背後造謠，所以大皇兄才會附和太子逼宮。”
“你錯了。”安福壽搖搖頭說，“天石並不是我布的局，我隻是從這個局中得到啟發，依樣畫葫蘆。更何況，馮如海和劉延本就該死！我早就想殺他們了，隻是我要等到適合時機。”
“皇後也是你放出來的？你故意讓她去殺綠芸？”司徒南風憤怨地揪著他的衣襟使勁搖晃責備，“你知道她多信任你嗎？她跟姑姑一樣依賴你、信賴你，你為什麼要將她推上絕路？”
蔣夢涵的衣袖衣襟被淚水浸濕，一個個真相讓她的心一碎再碎，她與人無怨，為什麼他要一次又一次將她推上到刀口？
為達目的，罔顧她的生死，這就是她認識的安爺爺，真正的安爺爺。
“因為你！”安福壽憤憤地吐出一句，繼而把愣了一下的司徒南風推開，安福壽跌撞著站起來冷聲說道，“因為你喜歡她，你在乎她，你還癡迷著公主。”
安福壽冷哼一聲又抹了抹嘴角的血絲冷笑說：“我讓小劉子縱火，就是想試探一下你有多重視她。我讓你愛上她，但不會讓你們在一起。我答應公主助你登上皇位，但我要你痛苦一生！你這一輩子都妄想得到公主，即使是跟她一模一樣的人，你們也不可能在一起。”
“為什麼？”司徒南風一臉茫然問道。
“為什麼？你還問我為什麼？”安福壽向前走了幾步嗬嗬冷笑幾聲，又轉過身來怒盯著他責問，“十八年前，你忘了自己做了什麼嗎？你竟然還敢擺出一副對公主眷戀的樣子，你知道我看著有惡心嗎？”
“我做了什麼？”司徒南風皺緊眉頭迷惑問道。
“嗬嗬……看來時間太久遠了，你真的忘了。”安福壽搖搖頭苦笑冷道，“但我還記得，我還清晰地記得！是你！是你從嵐樂宮的小窗爬了進去！你忘呢？”
“你說什麼？”司徒南風頓時腦袋一轟，他眉頭緊皺，一些沉睡在腦海深處的畫麵瞬間閃過，模糊中看見年幼的自己吃力地爬上一個細小的窗口，跳了下去……之後……之後模糊一片。
“是你毒死公主的！是你！你還裝什麼！”安福壽指著他責備，另一手捂著幾乎喘不過氣的胸口，連退兩步，痛心的淚水縱橫交錯留下。
躲在裏麵的蔣夢涵愕然愣了一下，怎麼可能？那瘋子哪麼喜歡他的姑姑，怎麼會……
“你胡說八道！你胡說八道！不可能！不可能！”司徒南風捂著腦袋激動叫喊。
“我胡說八道？”安福壽衝上去揪住他的衣襟冷厲責問，“不是你還有誰？他們早已準備私奔，小妙芙怎麼會突然尋死？你從哪小窗爬出來之後，她就死了！不是你害死她？是誰？”
怎麼會？蔣夢涵驚愕地止住眼角的淚水，莫非是司徒南風知道了妙芙公主要和那男人私奔，所以才毒死了他姑姑，因為愧疚，所以他才人格分裂？如果不是這樣，小小年紀的他，怎麼會把他姑姑記得那麼狠？
“你說謊！你說謊！我那麼愛她，我怎麼會殺了她？你說謊！”司徒南風捂著腦袋吼了幾句，再一把將安福壽推倒在地上猛地衝了出去。
安福壽扶著地麵冷冷自言自語：“你以為忘了就可以一筆勾銷嗎？不會的！小妙芙那麼疼你，你竟是這樣報答她的！”他又一臉痛苦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哭喊，“小妙芙啊！我的小妙芙！”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司徒南風像個瘋子一樣在黑夜的雨中奔跑，雙手捂著隱隱作痛的腦袋，卻始終想不起那模糊的畫麵是什麼。
“不是我殺了姑姑，絕對不是……”司徒南風仰天喊了聲又跌步爬滾在地上，“姑姑……怎麼可能……”
“司徒南風……”冒著雨追上來的蔣夢涵忙撲跪到他跟前攙扶著失去理智他，滿臉憂急說，“你不要這樣，這裏雨大，回去，回景陽宮！”
“不！”司徒南風抓著她的雙肩冷冷笑了幾聲，又似哭又似笑地說道，“是我殺了姑姑，是我殺了她！是我！是我……”他說著拚命地捶打著地麵，又爪著撕裂的心房急促喘息，“是我殺了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