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佳音又驚慌又懇切哀求地看著他,司徒南風緊閉了一下眼睛再猛然睜開眼睛揚起匕首正欲向她刺去。
忽然一個侍衛急急跑來彙報:“陛下,胤親王闖進太子行宮強行把七皇子妃帶出了皇宮!”
司徒南風閉上眼睛緩緩舒了一口氣,倒退一步繼而稍稍放下揚起的匕首。董如月和司徒嘉略帶憂色暗地對望了一下。
“豈有此理!”司徒坤頓時拍案而起淩厲叱喝,“立即給朕把他倆捉回來!”
司徒南風冷嗤一聲再睜開眼睛睨向燥怒的司徒坤冷聲問道:“父皇,還要兒臣繼續把梁妃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嗎?”
司徒坤陰沉著臉盯了他一眼冷冷吐出一個字:“要。”
司徒南風低眸笑了笑走近幾步說:“父皇,你單憑一個莫名其妙的平安符就認定兒臣禍亂後宮,也太兒戲了。”
司徒坤看見逼近的他忙倒退幾步,司徒嘉也警惕地看著他,司徒南風繞到司徒嘉的身後一邊走一邊說:“不過你說得沒錯,兒臣的確禍亂後宮了,隻是對象不是梁妃,而是……”說著,他突然從後摟住董如月的脖子,再把匕首的刀刃放到董如月驚恐的臉上輕冷戲謔,“而是這位如花似玉的董貴人。父皇是不是要兒臣把她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呢?”
“你放肆!”司徒坤喘著怒氣淩厲指著他叫喝,“立即給朕滾開!”
董如月惶惶不安流轉眼眸盯著司徒楠風的刀刃,怯懦低念:“陛下……救臣妾……”
“七皇弟你越來越放肆了!”司徒嘉隨即站起來斥責。
司徒南風緩慢挑起好看的深眸,放蕩不羈戲謔:“父皇,兒臣跟董貴人苟且之事,相信你最清楚不過,你也認為兒臣是放肆嗎?那你又為何讓董貴人來勾引兒臣?”
“孽子!胡說八道!”司徒坤捂著胸口淩厲叫喊,“來人,趕緊把七皇子拿下!”
“父皇,兒臣早被你貶為庶民,這宮中已經沒有七皇子了。”司徒南風冷聲譏誚。
“陛下小心!”忽然傳來一聲驚喊,司徒坤忙轉身看去,隻見一個黑衣人揮著長劍迎麵刺來,司徒嘉和一眾宮人呆住了。
司徒南風眸色一沉忙衝過去擋在司徒坤的跟前,黑衣人的劍直直刺進他的胸膛,司徒南風眉頭一擰忙甩出手中的匕首刺中黑衣人的肩膀,黑衣人負傷而逃,反應過來的侍衛連忙追上去。
“南風……”司徒坤遲愣地扶著司徒南風憂急問道,“怎麼樣呢?”
司徒南風鎖了鎖眉頭折斷刺在胸膛的劍,他推開身後的司徒坤,踉蹌上前一步單手撐著桌麵。董如月瞪大雙眼站起來,司徒坤愣了愣忙向宮人吆喝:“快!傳太醫!”
“不必了……”司徒南風轉過頭來冷睨了他一眼,慘白的唇微微張動,“這一劍算我報答你對我十八歲前的恩情,從此我們斷絕父子關係,橋歸橋,路歸路,不相往來。”
司徒南風說完,捂著不斷溢出鮮血的的傷口跌跌撞撞饒過石桌向亭子外走去,沒走幾步就一下子昏倒在地上。司徒坤疾步衝過去扶起司徒南風叫喊:“快,把七皇子送到太醫局,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朕要你們統統人頭落地!”
司徒嘉與董如月對上一眼,又忙擺出一副著急的模樣走上前來背起司徒南風急忙向太醫局的方向跑去。董如月忙上前扶著司徒坤跟在後急步走去,宮女太監也疾步跟上。
隻有梁佳音異常平靜地坐在地上,呆滯的雙眼看不出任何情緒,凋敝的臉也沒有任何不安和恐懼。她緩慢爬起來,一步一步向亭子外走去,看見地上留下的血跡,她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寒栗的弧度。
入夜
蔣夢涵惶惶不安地在山莊門口踱來踱去,望了又望,懸吊的心快要被撕裂了。良久,才看見一輛馬車慢慢駛來,她緊拽著自己的衣服探眸看去,隨後就看見兩個人抬著擔架從馬車上下來。
蔣夢涵心頭一緊忙跑上前去,看見昏迷在擔架上的司徒南風,她差點喘不過氣來急切問道:“司徒南風怎麼呢?”
隨行的太監忙走上來恭謹解釋:“陛下遇刺,七皇子給陛下擋了一劍。經太醫搶救,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陛下本來要七皇子留在宮中休養,但是他堅持要回來。”
“司徒南風……”蔣夢涵握住他冰冷的手心惶惶低念了聲。
他們把司徒南風送回眺夢苑後,蔣夢涵就把他們揮退,她坐到床邊摸了摸他慘白的輪廓,壓在眼底的淚花頓時溢了出來低念:“你不是說要好好的嗎?為什麼轉眼就成這個樣子呢?”